她便放棄了,亂欲作祟,放縱一次,又有何妨?她隱隱覺得,她怕是真的要和此人,糾纏不清了。
遠處有人群喧囂,少年少女們的嬉笑玩弄隨著風傳遞至此處幽靜,阮妗華袖中的“皈依”耳墜滑落地上,那個有關皈依的故事,苦情苦戀,回頭是岸什麼的言論與感想,都在此刻消散湮滅。
景緻好時,情致也佳。
作者有話要說: 好吧,其實我寫完了沒有看……估計有蟲待補。
☆、戰事將起
祥奕二年,天有異象,秋雷滾滾,暴雨傾盆,十萬燕兵趁夜突襲昌城,城池破,莫止山之子莫御風守城,被俘。
“荒唐!”暗衛才報葉君垣重傷回到大燕,就有如斯戰報呈上,皇帝震怒,一甩手將摺子扔到了地上,“他賀璸是欺我大魏無人麼!”
少年天子雖無威勢,但畢竟身份在此,掌著生殺大權,如今一怒,豈敢有人言,霎時間朝堂上一片寂靜,眾人垂首跪倒。
魏塵奕只覺得一口氣憋住,深深吸氣,終將心中的躁動壓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眾愛卿都沒什麼想說的麼?”
所有人垂頭更甚,大氣不敢出一聲,生怕皇上先找了自己說話,觸了黴頭。
魏塵奕一掃眾臣,皆是碌碌之徒,謝老將軍收到戰報怒極病倒,阮相竟也稱病告假,這朝堂之上,除開這二人,竟沒有一個敢做主出頭的人!他魏國的江山,怪不得如此岌岌可危,內無肱骨之臣,外無得力將領,不敗?連他都不信!
“你們一個個不知是仰誰的鼻息,沒有人領頭,就一個敢說話的人都沒有,你們不說,好,朕來說,這朝堂上下既然沒有一個可用的將才,那朕就御駕親征!”
此言一出,忙有人道:“陛下三思!”
方才沒有一個人吭氣,如今聽到他說御駕親征卻來阻止,不知是真心實意,還是有私心,朝堂上下,他可信誰?
“朕意已決,再勸者杖責三十,退朝!”
魏塵奕拂袖而去,朝臣中有人焦灼有人沉默,有些對視一眼,心中有所計較,而這些,恰恰被比魏塵奕晚走一步的李賀收入眼底。
聖駕一行人浩浩蕩蕩出了正陽宮,往赴耀光殿,時因幾日連綿大雨,天氣陰沉壓抑,連帶著人的心情也十分鬱郁,即使是壯闊皓麗的皇城,此刻陰雲之下,也是沉甸甸得讓人透不過氣來。
到了耀光殿,李賀吩咐宮人下去,獨自服侍魏塵奕更衣。
待換下龍袍朝服,魏塵奕坐下,神色平靜,絲毫不見方才朝堂之上震怒難遏的模樣。
“如何?”
“回皇上,大臣們一切正常,並沒有異樣。”
魏塵奕譏笑:“正常?結黨營私各有所忠也算正常?這朝中上下,一心向的,不管是誰,恐怕也不會是朕。”
李賀忙請罪。
魏塵奕自然沒有心思計較這個。他早就知道,宮中文臣武臣,各有所依。阮亦艾身為丞相,百官之首,自然有不少朝臣服他。而謝老將軍雖常年征戰在外,可是有兵權在手,遠勝莫止山,這就是最大的籌碼。
明面上莫止山掌了魏國的軍隊調動,可是兵權,根本就還在謝家手裡……這次他提出御駕親征,一方面確實是不能再容燕國騎兵肆掠大魏河山,另一方面,卻是要讓謝家實實在在交出兵權,謝家軍的軍隊,可不能永遠姓謝。
想到這裡,他站起身,吩咐李賀:“隨朕去祥寧宮。”
李賀剛應下,就有太監上前來稟報,說是阮相在宮外候著,求見陛下。
魏塵奕皺眉,阮相這個時候入宮,時間還真是湊得微妙,只是不知道他來,是為了今天朝堂上的事,還是……來興師問罪。
阮妗華與侍衛失散,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他雖然將此事的訊息壓了下去,阮相也三番五次提出要見女兒,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推脫了過去,但是阮亦艾這老狐狸,權勢滔天,查出真相不過是早晚的事,近日他一直告病在家,顯然是已經有所察覺……今日提出面聖,不知是抱了怎樣的心思。
若只是阮亦艾,他其實還不放在心上,可是站在阮亦艾背後的那人……連母后都以上賓相待,多次囑咐他千萬不要與阮亦艾正面對上,其實防備的,也是那個人罷了。
眼見立後大典將至,御駕親征,既是真心,也是權宜之計。
魏塵奕復又坐下,斂眉寧息,拿起一張奏摺翻開,道:“讓他進來。”
阮亦艾緩步步入宮中,束冠朝服,不惑之年絲毫不顯老態,面色看來卻十分沉重,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