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懶得去做,可要說兵戎相見麼,我還真沒害怕過。”
她起身,踮起腳尖吻了下小七側臉,悠悠然走出門外,站在臺階上遠望。
“風墨啊。”
“屬下在。”
“你先帶著小幽從小路離開吧,要不這爛攤子就更不好收拾了。”
風墨一激靈,本能反駁:“那不成,屬下得跟著少主,要不回去教主會把屬下弄死的!”
“我現在沒有要跟你商量,也沒有生離死別臨終託付那種意思。”她磨了兩回牙,很耐心跟他解釋,“我只是說,待會兒要是大開殺戒起來,怕你倆拖累我——你不妨問問小幽,看她能對這麼多江湖‘正派’人士下狠手嗎?”
顧幽:“……”被說準了,自己真不能。
“可是我能。”戰箏微笑,“我也不想嚇著小幽,但我畢竟是天生門的人,他們若是挑釁,我難免收不住殺意,到時後果怎樣就很難說了。”
“……”
“所以你倆還是先溜出山莊比較靠譜,如果擔心老頭兒事後怪罪的話,也可以在孤絕峰下等我會合。”
她的語氣很輕鬆,很顯然沒有抱著必死之心,而是懷著必勝之心,這本來就是她的風格。
風墨躊躇好久,直到小七冷聲補充了一句:“別磨蹭了,趁著他們的目標是箏兒,趕緊從相反方向走。”
“……我瞭解了。”
待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內,戰箏回眸,見前來興師問罪的一群人已經逼進西苑,但他們似有顧慮,越靠近就越放慢了速度。
她感覺自己的耐心都要被耗光了,乾脆主動迎了上去——果不其然,東苑那群江湖人士都來了,包括四大門派的掌門人——一般來說,四大門派的掌門人都很故作矜持,連試劍大會都沒去,沒想到現在終於惦記起來湊熱鬧了。
幸好顧幽已經走了,要不此刻看見自己的父親還說不定有多尷尬,哪怕對方根本認不出來她。
“呦,這年不年節不節的,大傢伙一起串門子呢?”
楚雲蔚衝在最前面,由於過分激動,嬌豔面容已略顯扭曲,正含著眼淚尖聲喊著:“事到如今你還在裝腔作勢?!怪我和夙哥哥識人不清,誤信了你這活該千刀萬剮的小賤人!”
戰箏淡定反問:“你夙哥哥呢?”
“你還要見夙哥哥?痴心妄想!虧得我爹看中你天賦異稟想要悉心栽培你,結果你反而恩將仇報殺害了他!你……你……你定是與魔教勾結的歹人!”
你爹可沒想悉心栽培我,他就是惦記著阻止我嫁進你們家而已。
不過這句話不合時宜,戰箏並未提起。
但見趙孟飛上前一步,將楚雲蔚扯向自己身後:“此等小事交給我們來辦就好,楚小姐請務必保護好自己的安全。”
“阿彌陀佛,莫非趙少俠有信心能勝過這個妖女?”說話的是無相。
趙孟飛神色一僵,顯然是想起了昨天不幸落敗的屈辱,但他立刻不甘示弱反問回去:“莫非無相大師有絕對把握?須知你手臂的傷可還沒痊癒呢。”
於是無相的臉也黑了。
眾人一時面面相覷,剛才還個頂個義憤填膺的,現在全都遲疑了。
他們很清楚對方不是善茬,誰先出手誰先吃虧——畢竟誰都不傻。
所以有幾個聰明的,決定先問明白對方的來歷,拖延一點時間給己方考慮最佳對策。
“妖女!把真實身份交代出來,或許還可留你個全屍!”
戰箏似笑非笑:“在那之前我是不是也得問一句,諸位怎麼能夠確定,我就是殺害楚莊主的兇手呢?”
“你還狡辯!”楚雲蔚更加憤怒,“我爹頸部的致命傷,明顯是帶鉤刺的鎖鏈所致!除了你,山莊中哪裡還會有人擅長這種邪門的武器?!”
戰箏認真回答:“用鐵蒺藜也能達到相同效果,楚小姐未免太過武斷。”
“你簡直不知羞恥!”
“這樣不切實際的誇獎我可不敢收。”
正當此時,忽聽有低沉男聲自不遠處響起,而後長相清秀的年輕男子分開人群,不緊不慢站到了楚雲蔚旁邊。
是試劍會上的贏家万俟安,或者說,他現在已經是楚雲蔚的未婚夫了。
“據管家所言,昨晚楚莊主只單獨邀請了鄭姑娘一人,也就是說,是鄭姑娘最後離開莊主房間的——那麼有作案時間的,也只有鄭姑娘你了吧?”
“抱歉,我可沒法理解你這強盜般的邏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