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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部分

擊後的景象。而我面前站著一個女人,雙腿半蹲,身體微微發抖。肩膀上扛著棵水桶粗的松樹,鮮血染紅了她白色的西裝。松樹的主杆已貼著我的頭頂,不是她頂著,或者已把我壓扁。

頭用力地抬著望向我,面容秀麗,卻有一雙男人的眼睛,憤怒地盯著我們。

哥哥。

剛想起身幫他掀開壓在身上的大樹,他已直起身頂開了樹幹,砸起大汪黃橙橙的溺水,濺在紅彤彤的西裝上,狼狽得不成樣子。

沒有停歇,喘著粗氣幾步跨過來,抬手抽刀,刺向我懷中的易道。

剛剛泛起的感動瞬間被冷汗壓了下去,我眼疾手快鬆開易道,卻擋不住白知秋的動作,只能抓住了他的刀刃。

雨下得很大,水珠順著他的長髮下滑,混成了淡紅色。劃過刀刃,又繞過我的手掌混成了深紅色,最後滴落在易道的胸膛。綻開了朵朵紅色小花,轉眼就被雨水衝散。

“想死麼?”語音倒聽不出怒氣,一如往日的譏誚清冷。

就那麼一瞬,喉嚨開啟,我聽到了自己嘶啞的聲音:“剛才的雷是哥哥招來的?哥哥是想幫妹妹辦喪事?那為什麼救我,還是你想做我家首林的繼父?”

冷冷一笑,帶著半分嘲弄,半分怒氣:“一個魔子已屬萬幸,還想故技重施,妖屍當真貪得無厭。天地有常,何須我引天罰前來。不想把小命丟在這就鬆手,讓我殺了妖屍,開啟虛空之門,跟我滾回現代去。”

不知是不是寶寶給我的勇氣,往日對白知秋的畏懼此刻都無影無蹤,我只想保護我的老公,我的孩子。

唇邊浮起一絲笑,盯著他的眼睛:“原來哥哥真想做我兒子的繼父,我要是不答應呢。”

“那你去死好了。”刀刃猛地從我手中抽出,刺進了我的胸膛。

很疼,刺疼,但也不是不能忍受。再次抓住刀刃,我咬牙挺過最難受的時刻,再次抬頭,笑得更歡:“哥哥,為什麼不再刺深一點?捨不得?我就知道你捨不得。”

話音剛落,刀冷不丁地抽了出去,疼得我抽了口冷氣。

黑眸冷冷地和我對視片刻,他轉身走了,走得很快。衣服上刺眼的鮮紅色在雨中漸漸變淡,被黑壓壓的天空映得暗沉而壓抑。白知秋做事從來不猶豫,也很少改變主意,半途收刀,我想他一定忍得很辛苦。

待他的身影融入鍋灰色的森林中,我怕再遲些又有雷打下來,攙起易道咬緊牙關往秦家的馬車那邊拖。

車簾一挑,秦夫人那張胖臉露了出來“這大雨,下得真透。”她看到了我,“哎哎,孩他爹,快快,救人。”

沒多久,秦先生拎著衣角跑了過來,伸手扶住我:“夫人,咋的啦這是。”

想回答,發現自己的喉嚨又發不出聲音了。

森林一望無際,車馬慢悠悠地走了三天頭頂還是厚實的樹葉。易道一直保持著死掉的樣子,沒有呼吸,沒有溫度,臉白得像紙,甚至連身體都是僵硬的。秦先生和秦夫人以為易道被雷劈死了,不停地勸我將易道埋葬,我不能告訴他們實情,只能攔著不讓。

他們擰不過我,又可憐我是啞巴,孤苦無依,好心地讓我同他們一起走。他們走在前面,我趕著車走在後面,遇到難走的路秦先生就幫我趕一段車。

眼見時間一天天過去,易道沒有一點反應。我雖告訴自己要堅強,但每次回頭看到易道僵硬的身體,緊閉的雙眼。再握住他冰塊似的手掌,眼淚就忍不住吧嗒吧嗒往下掉。

老天的規矩我不懂,可我的寶寶什麼都沒做,我也自認為沒做過傷天害理的惡事。我不明白,為什麼老天要給我們降下如此可怕的天罰?我沒多少奢望,只祈求上天能放我們一家三口,讓我們一家過太太平平的日子。

第四天,濃郁的水霧中總算出現了幾間草房。趕了這麼久的路,見著房屋秦先生和秦夫人很興奮。招呼著我趕到草房前,路變成了鄉間小道,道路崎嶇不平,泥濘不堪。路旁豎著塊木牌,木牌上長滿了青苔,看上去很破舊。牌子上刻著幾個字:水豆腐燉魚頭客棧。

那幾間草房立在木牌不遠處,房屋很簡陋,但打掃得很乾淨。

一見那個木牌,秦夫人立刻嚷起來:“哎呀媽,可以吃飯,快進去,這幾天可餓死我了。”餓死我了。”

186、第四章

說話間;就聽大門吱呀一聲響。

從屋裡湧出來陣熱乎乎的燉魚香;暖融融的氣味擴散到冷冰冰的雨霧中,十分好聞;勾得人胃裡的饞蟲一陣咕嚕嚕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