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走過去拍拍櫃檯:“緋壽,你怎麼在這?”
白知秋明明讓他在英國陪著少華,當少華的導師,他怎麼會在易道堂工作?
“少華,放假,回來,打工。現在,她,工,工作去了。”他悶悶道。
打工?我剛給少華寄了一萬英鎊讓她在假期參加青少年北極圈科考團,結交點人類未來的精英,泡點人類小帥哥,緋壽居然帶著她在易道堂打工?!
揉了揉因酒精發脹的太陽穴,我回憶了一下剛才與田野如夢似幻的相遇,定了定心神,問:“秦老闆在哪?易道是不是回來了?”
“秦老闆……出差……螣蛇……不……不……不能……說……”緋壽像只鴕鳥,死活不肯把身體從櫃檯中鑽出來。
不再理這個小結巴,我徑直進了易道堂生活區。生活區還是以前的老樣子,泰莉莎購置的與老房子不相配的絲絨沙發和歐式傢俱等物什擺放得井井有條。
衝到樓上易道的房間,房門鎖得緊緊的。但原先的一間空房裡擺著張白色的公主床,屋內堆滿了這幾年我在世界各地給少華收集的小玩意。是少華的房間,也不知道少華瞞著我回國多久了。
沒找到人,我垂頭喪氣下樓,習慣性地回了自己以前的房間。倒在四腳大床上,迷迷糊糊地就想睡。可餘光一瞥衣櫃,看到衣櫃門上露著塊布料,是易道那件滿是洞的背心,被人匆匆忙忙塞進去的樣子。
走過去拉開衣櫃,裡面除了掛著幾件我的衣服,還放著幾件易道的衣服。衣服上放著個相框,相框中鑲著一張照片。年頭很久,顏色暗黃。照片上穿著青花旗袍的我摟著易道的脖子,與他側臉相貼,兩人笑得很幸福,背景是一群浮腫的逃難者。
和易道逃難時,我們在路上遇到了一個英國記者。在我的請求下,記者給我和易道補了一張結婚照,也是我和易道照的唯一一張合影。後來照片還沒沖洗我們就和記者失散,我也就忘了這茬。不知道易道從什麼地方將這張照片找了回來。
捧著照片回到床邊,突然鼻子一酸,急忙用手捏住,才沒讓眼淚滾下來。
長吸一口氣打量著四周,屋裡的擺設沒變,仍是我離開時候的樣子,甚至我的睡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