僱管家,總不能讓她像我讀大學時一樣吃苦頭吧。還得給她存些體己,人也好妖也好,只要在人間生活就不能沒錢。
可白知秋算盤打得精,按人類女孩的標準撥了六千三百八十六萬七千五百四十七塊八毛給我用於少華的教育支出,超過這個標準多給一分也不行,我也沒臉伸手朝他要。要賺足夠少華花的錢,我必須努力。
找到藉口,血液一下子就沸騰起來。衝方怡使了個眼色:“走吧,檢查工作去。”
把小魯放回搖籃,方怡挑了挑眉:“好,咱們走。”
看到不對勁,雲英忙勸:“白老師,白先生說了,要是你偷偷跑出去……”
沒等她說完,我把手套口罩塞到她懷裡,拍拍她的肩:“放心吧,他說說而已,不能把我怎麼樣,寶寶交給你和保姆了。”
“可是……”
哪裡有心情聽她廢話,我轉身拉著方怡就跑,逃向美酒,金牌DJ,還有噴火的荷爾蒙!!!
這一玩玩得酣暢淋漓,但畢竟許久沒瘋玩過,才過幾個小時就累得不行。於是挑了個文質彬彬型美男,把Landaulet的鑰匙扔給他,讓他帶我兜風透氣。
喝了太多酒,一路上口乾舌燥。美男十分體貼,看出我的需要,忙把車子停在路邊,輕聲問:“老闆,我去給您買水?”
揮揮手讓他去。
美男下車後,我也下車想吐一下。
夜已很深,路上連個行人都沒有,身邊一盞昏黃的路燈有氣無力地亮著。
蹲在路邊吐了半天,什麼都沒吐出來,只覺得頭暈腦帳。
忽然,一隻手撫上我的後背,輕輕地摩挲著。絲絲涼氣滲入身體,難受的感覺頓時減輕不少。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清秀的臉頰,一雙笑得彎彎的眼睛,一頭柔軟的酒紅色碎髮。格子襯衫,牛仔褲,手上沾著一點顏料,好像剛上完美術課的樣子。
“怎麼還喝酒呢?以前你喝酒是因為鬱悶,現在你喝酒只能說你不自律。”盈盈地笑著,田野說道。
一把抓住他的手,我痴痴地看著他的臉,打了個酒嗝:“呃,對不起,我沒堅持。”沒堅持愛他,以前沒堅持,現在更沒堅持,我甚至愛上了其他人。沒有他我照樣過得很開心很幸福。年少時許下的非爾不可的誓言,猶如石頭一樣,看似堅硬,卻擋不住歲月風沙的侵蝕。
“我去你家看過你爸媽,他們,呃,還是不肯原諒我。他們找了個特可愛的孩子收養,像你一樣可愛,”嘿嘿一笑,得意地衝他做了個噓聲的姿勢,“別告訴他們,收養的手續是我偷偷叫人搞定的。”
他眨眨眼睛:“媳婦,你當媽了,以後少喝點酒。”媳婦是我們倆最親密時候喊的暱稱。
聽他說起白小魯白小巴,我的精神頭一下子上來了。站起身手舞足蹈地說了起來:“對啊,我告訴你我當媽了,我……”
伸手按住我的嘴唇,沁涼的指腹讓我又冷靜了下來:“白霖,我是來向你告別的。”
“嗯?”
“我找到一家吉祥飾品店幫忙,他們幫我找到了出路。”嘴角彎出一個好看的幅度,“你不用自責,孤孤單單一個人遊蕩,我也沒法再堅持下去。”
“什麼出路?”我不解。
“能讓我有機會繼承畫畫,陪你去看電影吃小吃的出路,你說這樣的路好不好?”
腦袋裡一片迷糊,但我知道這樣的出路是好出路,於是點了點頭:“好。”
“現在我要幫你最後一個忙。”說完,他牽著我的手往前面走去。
走了片刻,到了……易道堂樓下。抬頭一看,樓上瑩黃的燈光溢下來,照得人心裡頭溫溫暖暖的。
田野拉著我往樓上走,對我說:“他回來了,你上去看看他,去決定你真正想走的路。”
誰回來了?
醉醺醺的腦袋一時想不明白,我稀裡糊塗走到了易道堂門口。
把我推到門前,田野按住我的肩,低頭在我耳邊說道:“媳婦,進去吧,我要走了。咱們還有緣分,咱們的緣分就是我的出路,這輩子會再見面的。以後少喝點酒,當媽媽的人天天醉熏熏的怎麼行?”
鼻子一酸,我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轉身。身後已空空如也,而我卻因為轉身用力過猛跌跌撞撞退進了易道堂。
櫃檯後坐著一個人,抬頭招呼:“歡迎……”說到一半見是我,趕緊把頭扎進櫃檯假裝找東西。
看到他,我愣了愣,酒意立刻退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