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上曲良因難看的臉色,老嫗接著把話說了下去:“妖屍無生氣,仙妖魔人鬼冊皆無其名,不該有後。要是有人懷了妖屍的孩子,此胎定是逆天逆地逆魔之胎,仙妖魔人鬼畜皆可誅之。懷此胎的女子若是想保平安,便得把這孩子給落了。”
越聽越不對勁,曲良因行了個禮告辭。連碗都沒要,轉身便要回屋。
身後老嫗眼裡突然閃過一道狠毒的光,右手化成一副毛茸茸的利爪,朝曲良因的腰間一抓。在靠近門框的一剎那,指尖嗤的一下冒出火燎似的白煙,疼得老嫗飛快將手縮了回去。
就在這時,一隻手從旁邊伸出,掐住了老嫗的脖子。剎那間,老嫗的身軀被一團黑色火焰包裹。她哼都沒哼一聲,身形便陡然散開。
聽到後面莫名其妙沒了聲響,曲良因扭頭一看,哪裡還有老嫗的影子?只有易道揹著一堆山貨站在門口,手裡拎著整張銀灰色狐狸皮,上面長著四條尾巴。
“渾家怎麼站在門口?”語調仍那麼溫和,話語像是在詢問,中間卻隱隱藏著股責備的意味。
恍惚看見狐狸皮上冒著絲絲熱氣。曲良因後退一步:“我下次會小心。”
68、第六章
易道用那張狐狸皮給曲良因做了條毛茸茸的圍脖,可曲良因從來不戴,收在衣服箱子裡,連看也不敢看。她嘴邊常常掛著的笑容少了,說話也少了。
易道似乎沒察覺到妻子的變化,或許他根本沒有精力去察覺。他非常忙,忙著將吃的穿的東西往院裡搬,還在院裡打了口井。忙著在屋樑的每個角落蝌蚪狀的符文,忙著在加固屋頂的硃砂網……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精神越來越差,曾經精光熠熠的眸子慢慢黯淡起來。還經常發呆,常在做家務的間隙往角落裡一坐,眼睛半睜半閉,似睡非睡。一次正燒菜,他拿著鍋鏟也這麼發起了呆,直到鍋裡竄出了黑煙才猛地一驚。
女人比男人敏感得多,易道沒發現曲良因的變化,曲良因卻清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