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這年,當那些孩子沉浸在王子愛護的瞳仁裡時我卻站在青春的最邊緣,看看他們的故事,流著自己的眼淚。安靜的等待著十七歲沖垮十六歲,再陣亡在十八歲的腳下。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奢求過愛情,所以也談不上是否信仰。很多人說,我像一個二十幾歲的孩子,很蒼老的孩子,所以我就一直在想,我的青春散落在了誰的記憶裡?他會不會像我一樣時常想起?或是早已佈滿了蒼黃色的灰塵,風起時,散落天際…
我看著鏡子裡的孩子,頭頂長出了烏黑的新發,那在發稍微亮的顏色就像褪去的青春…其實,當烏黑的發尖掙出了頭皮,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的時候,這只是又一季青春,一季不再幻想的青春…
2011年5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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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衚衕裡的冬天
衚衕裡的冬天
“老頭子……”
陽臺上傳來崔大媽緩長的呼喊聲,裡屋的崔大爺急忙放下餐具跑過來,匆忙中踢到的椅子聲在空蕩蕩的屋中迴響。已經進了臘月,北方的冬天總是來的格外凜冽,尤其是在北京這個風一吹沙子一起一切就能沒了聲的城市。
崔大媽和崔大爺住的房子同大多北方房屋一樣,坐北朝南,向陽背風。這樣一來,衚衕裡的冬天,有時候也不顯得那麼冷了。
“老頭子啊,你看我這脖子怎麼了,疼。”
“又落枕了吧?我幫你揉揉。”
說著,崔大爺把黝黑的皺了皮的手放在崔大媽的脖子上一圈一圈地揉起來。崔大媽就閉上眼睛哼曲子,毛茸茸的太陽光穿過玻璃窗落在崔大爺和崔大媽的身上,畫面生動不已。
崔大媽二十出頭時跟了崔大爺,這樣一算也有五十年了,年輕的時候倆人氣力旺,也曾吵得臉紅脖子粗過,崔大爺性子好,也把崔大媽當小孩看,任她甩門跺腳,愣不跟大媽一般見識。日子一天一天鬧得不可開交,這關係也一天不如一天,本以為沒法過了,卻不曾想老來崔大爺出去買個東西,晚些回來大媽就心裡慌得不行。
“老頭子,今兒幾號了?”
“臘月初七。”
“那明兒我煮一鍋八寶粥咱吃吧?我都多久沒給你跟孩兒做過飯啦?”
“二花,”崔大爺低頭抿了抿嘴“孩兒在外忙呢,過年回來。”
“哦,”崔大媽明晃的眼珠子暗了下來,看著窗外在風中顫抖的柳枝不說話。
初七,那也快了。崔大媽呢喃的誰也沒聽見。
2
崔大媽叫二花,二花其實是家裡的大閨女,她娘懷孕那年,二花爸和她爺又是燒香又是算命的想讓生個男娃,結果還是生出了個女娃。二花娘一看就哭了,他爸也不說話,後來就把女娃叫二花,說有了男娃叫大良。
二花倒是比很多男娃都爭氣,從村裡考到縣裡,縣裡考到市裡。家裡有個知識分子在當時可是有面子的事兒。二花娘也就忘了二花為啥叫二花。
二花大學那年認識了東北大八歲的崔戴明,相處的倒很融洽,可家裡人哪會同意?要說女娃考了大學在外面跟老男人跑了那可是要丟大人的,況且當初讓二花上學,只是想謀個好女婿,現在連閨女都沒了,二花爹孃心裡多多少少有種血本無歸的感覺。
二花她爸她媽把她關在屋裡,偷偷跟村長訂了親事,私底下準備著。
村長的兒子在縣裡當差,雖不比二花那樣跨省跨區多有能耐,可一個女娃再有能耐不還是得安分給人當媳婦?二花爹孃想,村長的兒子怎麼說都是有頭面的人,比村頭放羊種瓜的男人好得沒話說,多少姑娘排隊人都看不上呢!能同意自家這門親事真是三生修來的福分。
二花聽爹孃一說,雖氣不打一處來,但也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理兒,就應下了,說等這個夏天從大學裡畢業,回家尋思好工作,入秋就把婚結了。
二花爹孃可鬆了口氣,打心眼兒裡高興。
3
崔大爺挽著崔大媽的手慢悠悠地走出衚衕,影子被夕陽拉得很長很長。自從入了年紀以後,崔大爺和崔大媽的冬天大多都只是坐在舊屋裡領略視窗一方淡黃色的日光。
“老頭子啊,你說這北京的冬天咋這麼冷呢?”崔大媽看著路上的行人和商販。
“老婆子啊,你就知足吧,當初你哭著鬧著讓我答應你來北京,我可是丟了東北的父老鄉親跟你來的,這…你問的我心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