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真說點什麼,便是那女人的眼淚刺的他有點疼,而對於褚慎遠來說,那晚則是他用盡一生忘不掉的噩夢,需要一輩子去償還的罪孽。
那時,他們是真心相愛,他憐她疼她愛她,可是最後將她送入地獄的那個人也是他,那晚以後,他不曾再見過她一眼,他知道自己再無顏面面對她,而她那般性子,大概也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原諒他。
這些年他過得渾渾噩噩,按部就班的娶妻生子,所有人都誇他恭維他,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一個多麼齷齪骯髒的人。
他出賣了自己最愛的女人,也辜負了那個曾經最愛自己的女人。
第60章 後來(2)
送走褚慎遠後,秘書見陳秋略的臉色陰霾的跟鍋底似的,沒人敢去招惹他,彷彿一眼就要將人殺死。
秘書猶豫了許久,還是鼓起勇氣對陳秋略說道:“陳總,剛才景小姐過來了,不過一會就走了。”
因為上一次陳秋略特別發話了,以後景虞過來就不需要通道,因此秘書便也沒有攔她。
陳秋略遲鈍的點了點頭,心底已經瞭然,景虞大概是聽到了方才的那場對話了,他心底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對自己還是對景虞,亦或是這場事件因為自己參與其中而倍感唏噓。
他們竟然有四分之一的血緣關係?他不可思議的嗤笑一聲,真是世事無常,終於有幾分體會,古人常說的只怪命運作弄了。
夜深了,景虞仍舊一個人在街上游蕩,她開著車漫無目的的沿著車流前行,車外的世界燈火璀璨,人聲鼎沸,而車裡她內心孤寂而悲傷。
直到終於聽到了事情的真相,她才能真切的體會到母親曾經所經歷過的悲傷,才終於切實的理解她對於自己的偏見,才明白年少時母親為何總是鬱鬱寡歡,借酒消愁,她怎麼也不會想到事情竟然是這樣的。
那原本以為那個是自己父親的男人,竟然是這一切的儈子手,呵呵,她嗤笑一聲,自嘲又諷刺。
她隨便將車開到了一處酒吧街上,她下了車,走進一間酒吧,她此刻頭腦一片混沌,什麼都想不起來,內心深處難過又悲傷,眼睛酸澀,有些想要哭。
她坐在吧檯前的高腳椅上,動作利落帥氣,她翹著腿,隨便點了一杯酒喝掉,中途有不少的男人過來搭訕,都被她面無表情的給拒絕了,
景虞有時候看著氣勢很盛,或許是在外漂泊久了,人也總是會去變得,現在的她學會了許多事情,而那些都是她從前不需要去擔心的。
她以為自己是不一樣的,可是最後才發現,自己跟這世界大多數人又有何不同,以自我為世界中心,其實是小孩子的想法。
三杯酒後,她頭腦清醒,步伐微微凌亂的從酒吧出來,爬上自己的車,她身上有些難受,喝酒後頭腦此刻混沌不堪,大腦思考不出任何東西。
她將車裡的音響開到最大,抒情纏綿的音樂隨著夜風漂浮,她和著歌聲慢慢哼唱著,接著她繫好安全帶,沒猶豫便開車走了。
她將油門踩到最大,汽車如離鉉的箭般飛了出去,車窗半開,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有一種飆車的快感從心底身處散發出來。
凜冽的風颳過她的臉頰,沒一會時間,她的半邊臉已經疼到近乎麻木,淚水從臉龐滑落,又很快被風吹乾。
夜深人靜,身邊不時有車輛駛過,她這樣類似於飆車的方式很快便遭殃了,她還來不及剎車,車子撞到了路邊的防護欄,她頭腦終於有幾分清醒了,她看到有交警走了過來。
交警拿著檢測器讓她吹氣,最後證實她是酒駕,於是景虞便又被帶到了派出所裡,做過簡單筆錄後,她被臨時關押起來。
她半曲著腿,她只穿著一件長款針織裙,外套在車上都未穿,有些冷,又有些餓,她抱著自己,眼淚又情不自禁的滑落,先是小聲嗚咽,後來則變成了號啕大哭,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為什麼要哭,眼淚卻自己掉了下來。
年長的警察看她這模樣有些可憐,對她說道:“小姑娘,讓你家人來保釋你吧?”
景虞搖頭,她寧願自己一個人躲起來舔舐傷口,她也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樣。
警察嘆了口氣,景虞將頭埋進自己膝蓋上,有幾分鴕鳥心態,不一會,警察過來通知她,可以走了,她微微詫異,卻還是跟著警察出去了。
隨後簽了字後,便讓她離開,她走出派出所,便見外面站著的正是褚慎遠,她此刻精神狀況非常糟糕,褚慎遠卻也好不到哪裡去。
他一向都是一絲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