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將他的人一次次地傷個正著,“娘很恨她對嗎?不希望再見到她是嗎?”
江夫人在他身邊坐下,目光深遠地望著窗外,“我能以什麼立場去恨她呢?你爹對衛家做了那樣令人髮指的事,人家還是放了我們一條生路。我怎麼會恨她呢?衛小姐是個有能耐的人,做出的事也驚世駭俗,我很佩服她,也感激她能放過我們母子。”
不知為何,聽了江夫人的話,江定雄竟鬆了一口氣。可一想到衛顏利用了他,不由得臉色又黠了下來,“她只將孩兒當成傻瓜一樣看待,她會讀書,還會看病,也會騙得人團團轉?”
“雄兒,你心裡果然愛她已深。”
“誰還稀罕愛她。”他捏著拳頭,倔強地不願承認,她騙了他,又不愛他,她那樣可惡,那樣無情。
江夫人憂慮極了,兒子已深陷進去,可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呀,雖然不願傷害兒子,但她也不得不硬起心腸讓他死了對衛家小姐的心。
“現在的江家已經垮了,而衛家卻正是崛起之時,連皇上都要親自寫匾,這種榮耀並非一般人能享有的。何況衛顏又長得如花似玉,現在正值花樣年紀。求親的怕已踏破了門檻,這些人中王孫貴族怕也不會少,她以後的前途定是富裕權貴,再也不是那個清貧的小丫頭了。”
說著,抬著看了看江定雄,見他咬了牙,一臉的鐵青。心中痛也不得不狠下心來繼續道:“你與她已是兩種不同階層的人物了,這就是命,你不得不認。雄兒,聽孃的話,把她忘了吧,別再一個勁地想著過去的事,就當那個陪在你身邊的香玉死了,就當她死了好嗎?這樣對誰都好。”
“娘,你別說了。”
江定雄猛地站起身,奔出了別院,提著腳尖飛了出去,奔到十里外的樹林發狂地一掌對上了一棵楊樹。
楊樹“啪啪”斷開向對面倒了下去,他仍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悶,發洩地將樹連根拔起,飛身將之踢了出去。然後再聚氣劈向下一棵樹,引起另一片譁然。
直到精皮力竭,才頹然地跪倒在地,由衣袖中拿出一個布包,開啟後,是一隻翡翠耳墜,是那天衛顏遺落在房間裡的。
一滴淚無聲地滑落,他悲憤地仰面大吼著,像一隻受了傷的山中野獸,吼出心中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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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都按您的吩咐安排好了。”
“是嗎?”一聲低幽的女高音響起,伴著淡淡的惆悵,“江夫人的病沒什麼大礙吧?”
“已經痊癒了。”
“謝謝你,葉大夫,我已命下人備了水酒,勞煩跑了這一趟,請先去用膳吧!”
“小姐——”葉大夫欲言又止。在十幾天前衛小姐派人找上了他,他不知道衛小姐怎麼會知道,江夫人和江大爺為何一定會落身於他們村的小廟裡,但的確就讓她猜中了。她給了他銀兩,要自己幫助江家母子,且不能透露姓名。
衛家與江家的事,他也有所耳聞,是什麼原因讓衛小姐願意出手相助,若他老眼沒看花,怕只有一個“情”字了,衛小姐眼中帶著輕愁,雖壓抑著,卻不時地由一聲聲嘆息中流露。那麼,真是如此的話,王家小姐的事就該跟衛小姐回報個明白了,
“還有什麼事嗎?”
“是王家三小姐,似乎對江大爺有意。而王家的老爺也有心撮合這段姻緣。”
衛顏沉默了會兒,才開了口:“我知道了,你先歇息去吧。”
葉大夫出去了,屋子裡靜了下來,衛顏就一直姿勢不變地坐著,看不出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良久後,唐清泉走了進來,見她目光有些散漫,擔心地問著:”顏兒,你怎麼了?”
衛顏搖了搖頭,沒有開口。
“王統領已到了杭州了,派人送信過來,說明天就來拜見。”唐清泉說著,拿眼瞅著衛顏,見她無動於衷,又道:“我想他想見的怕只有你了。”
衛顏蹙了眉,不解地看著她,“見我?為什麼會想要見我?”
唐清泉抿了抿嘴,看來顏兒的心確實不在王波身上,“這個孩子有時比誰都精明,怎在這事上這麼遲鈍,王統領,這次來想是要來提親的。”
“提親?提什麼親?”
“當然是向你大哥提親,傻顏兒。”
衛顏睜大了眼看向唐清泉,一臉的震驚,“他來添什麼亂!大哥不會不跟我商量就要答應吧?”
唐清泉意味深長地說:“他當然不會,只是,顏兒,你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嗎?”
衛顏瞭然地回視著她,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