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還好嗎?”
從沒有經受過勞苦的江夫人,此時已沒什麼貴夫人的影子了,一張青白的臉上,皺紋似乎只是在短短的一夜間爬滿了眼角、額頭,頭髮亂槽糟的,像堆扯亂的稻草,身上的衣服又破又髒。而最糟的是此刻意來意嚴重的高燒不退,江夫人身體嬌貴,連日的奔波,被拒之門外的打擊,會一病不起也是在她自己預料之內。只是,若自己死了,定雄這孩子怎麼辦?從沒有經過生活磨鍊,連最基本的日常生活都打理不好——
“雄兒——”
“娘,你別怕,我去找大夫來,你躺在這裡不要動。”
傻孩子,她這個樣子能動嗎?
“你身無分文,拿什麼請大夫。”
“這個不需要擔心,他要是想活命的話,就最好能治好你。”江定雄咬了咬牙,眼眶泛著紅,這是他最後的親人了,他絕不能再失去了。
“雄兒,不,不要再惹事,娘一會兒就好了。”忍住全身的疼痛,她擠出笑容來,怕他再傷了人。他是江家最後的希望,不能有任何的差池。
“不,你騙我,你分明是病得難過,你等等,我馬上就回來。”
“雄兒——”
江定雄不讓自己妥協,轉身出了破廟。
還沒行幾步,就見不遠處,一個手提著藥箱的人行來,那人見了江定雄就立刻堆了笑,問道:“廟裡可是有位病人?”
江定雄呆了一下,警覺地望著他,“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
“這位大爺不必擔心,老朽是個大夫,剛剛有位爺付了銀兩讓老朽來看病的。”
江定雄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帶他入廟內,“你最好能治好我孃的病,若敢耍什麼花招,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處。”
“是,是。”
大夫慢應著走向草堆裡的病人,恭身道:“夫人。”
江夫人睜開眼,虛弱地問著:“你——”
“這是大夫。”江定雄扶她起身方便他就診。
大夫把了脈,看了氣色,便起身道:“夫人並無大礙,只需吃些退慌藥,好好休息幾天就會痊癒。”
江定雄眼神黯了黯,這樣子的破廟裡,娘怎麼可能會好好休息。
“我看爺在這裡也無法為夫人煎藥。如不嫌棄,請隨老朽到藥館,先讓夫人吃了藥,再行打算。”
江夫人驚訝地看著這個從天而降的人,不敢置信在這個時候還會有人伸出援手,何況還是個陌生人,但感覺告訴她,這個上了年紀的男人應該就是個大夫,而且並無加害之意。想到這,她不禁苦笑,她與雄兒現在的模樣,身無分文後,誰會圖個什麼來加害。
“娘——”
“走吧,麻煩大夫了,只是我們怕無錢付藥費了。”如果她沒猜錯的話,他並不介意這一點。
“這個不急,稍後再說也不遲。”果然!
難道,有貴人暗中相助?會是誰呢?
江定雄揹著江夫人隨著大夫沿著彎曲的小路,走到藥館,一個小夥計早在門口等著,將三人迎進內室,扶住江夫人在軟床上躺下後,領命煎藥去了。
“你為何要救我們?”這些日子的經歷讓他無法再讓一顆簡單心去看待任何事,他不是傻子,這個大夫特意找上他,應該是有原因的。
“大爺就不要問了,老朽只是受人所託。”
“誰?”
“他不想透露姓名,請恕老朽不能據實相告,但請大爺放心,老朽絕無惡意。”
夥計熬好了湯藥端了進來,江定雄扶著江夫人起身喝下去。
“雄兒,別為難大夫了,只當是菩薩現身,讓咱江家不致走投無路。”
“夫人,您就別操心了,好生安歇著吧!”大夫對她說完轉過身恭敬依舊地道:“大爺,咱們到客廳裡談,別吵了夫人。”
客廳裡的佈置很簡單,幾張椅子,一張長形八仙桌,連盆花草也沒安置。
“大爺——”
“叫我定雄吧,不知大夫貴姓。”
“老朽姓葉。”
“葉大夫,不管怎樣,這次都多虧了你。”
夥計上了茶,眼睛不住地瞄向江定雄,終於忍不住話,開了口:“你就是江大爺對麼,那次你在擂臺上將那惡人一腳踢下,實在太痛快了。”
“不得無禮,還不下去。”
葉大夫輕斥,轉過頭笑道:“我這小夥計可對你崇拜得很,整天江大爺、江大爺地說個不停。自去年擂臺賽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