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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屍首時發覺,皆是頸處斷骨,殺人的手段極高明,從武功修為上看,已達到出神入化的境界。這個人若來殺他,怕也不是難事。

究竟是誰?清算的又是哪一筆賬呢?

而冷傲天的一封家書,無疑又是雪上加霜。定邦殺人了。似乎只是一夜之間,他的頭髮又添了縷縷白絲。

是時候了嗎?所有的冤魂都要一齊湧來了嗎?看著建造華麗精美的樓閣院落,他依稀看見十幾年前的衛家堡,一夜之間血流滿地,哀鳴遍野,衛家堡也在熊熊大火中付之一炬,這情景會不時地闖入他的睡夢中。衛靖、吳義滿臉是血的向他逼近。

義兄,你好狠的心,義兄,你竟會如些喪盡天良,義兄、義兄……

“老爺。”江福擔心地喚著,將他從虛幻中拉了回來。

他粗重地喘了口氣,冷汗延著頸後一直流到脊骨上,大熱的天,他卻渾身打著顫,青白的日光照得他頭昏眼花。他避開江福的手,往主屋裡走,下意識他總覺有人要殺他,似乎每個都讓他放心不下,每個人都會出奇不意地在背後給上他一刀。

江夫人察言觀色地跟在他身後,並不多言。這是個不安定的年分,老爺向來多疑,八大護衛從不離身,現在卻突然少了四個,心裡定是驚惶萬分。而這一切都不是她最關心的,她關心的是定邦的案子,是老爺會作的決定。

“爹。”江定雄規規矩矩地立在大廳內,父子之間的情誼似乎也是規規矩矩的。

“把定邦給我帶來。”江槐天在主椅上坐下,江夫人也在旁邊的椅子上落坐,表情則是含蓄的,雲淡風輕的。

不一會兒,下人就把定邦帶進了大廳,江定邦一臉怒容,邊走邊罵咧咧,雙手被捆上了繩索。進了大廳,抬眼瞧見江槐天,就立刻換上了哀悽的神情,跌跌撞撞地跪爬向江槐天哭喊著。

“爹呀,你可要救孩兒,大娘要捉我去報官,爹呀,我不能死,我不想死,你要救救我呀……爹……”

“你這個畜牲,就只會給我惹麻煩。”江槐天氣得渾身發抖,踢開正抱著他的腿的江定邦,“你什麼人不好惹偏要了王竟風兒子的命,你要我怎麼保你?”

“爹——花點錢吧。”江定邦驚惶地又爬回原地,整張臉上又是鼻涕又是淚,蓬頭垢面的,很讓人噁心,此時的他早已不再是昔日的風流倜儻的江家二少了,“爹,錢花完了還可以賺回來,我是您兒子呀,江家的血脈,爹,你一定要救我,爹。”

“江家的血脈可不止你一條。”江夫人在一旁閒閒地哼著,“何況只是一個妓女的兒子,為了你,要咱們江家散盡家財嗎?再者,老爺可是按查史,全城裡甚至京城裡的大人物們都在瞧著你爹呢!要他怎麼幫你呀?好歹江家也養了你快二十年了,吃喝嫖賭你也都享受過了。我看你就成全了咱們這一大家子,別讓我們為了你分崩離折,到時樹倒猴孫散,江家可就真的完了。”一番話下來,江槐天早已陰沉了一張臉,心也開始動搖了。

江定邦恐懼地看著親爹飄乎的眼神,嗓音尖銳地叫著:“爹,你不能不管孩兒,你瞧瞧。”他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江定雄,“你瞧瞧他,一輩子就只能當個半大不小的孩子,你放心把江家產業都交給他嗎?何況,說不準他以後生的小孩也都這副模樣,爹,你有何臉面去見江家的列祖列宗去——”

“你住嘴。”江槐天怒斥,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江定雄,“都是你自己惹出的禍端,現在鬧到這個分上了,才知道害怕,你不覺得太晚了嗎?”

“爹。”江定邦搖著他的腿,一副後悔莫及的樣子,“爹,孩兒知道錯了,求爹一定要救孩兒,這次風波過後,孩兒一定謹記爹的教誨,勤功課,練武功,把江家發揚光大,爹……”

“爹,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王家跟爹交情還好,如果花些錢要他們撤了狀子,說不定還有救。”江定雄在一邊開了口,雖然平日裡兩兄弟並不和睦,但親兄弟的事實,卻是無法改變的。

江槐天愣了一下,詫異於向來孩子氣的江定雄會說出這番話來。幾個月不見,定雄似乎比以往穩重了,眼瞳裡也似乎多了些東西。他不動聲色地繼續開口:“說得倒是容易,你說說該怎麼去說?”

江定雄苦惱地摸摸頭,說不出話來。

江槐天嘆了口氣,失望地將目光轉回到定邦身上,“你把當時的情形跟我好好說一說。”

“是,是。”江定邦見他軟了心,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孩兒會把所有事都一絲不漏地講給爹聽。”

“有必要嗎?”江夫人又開了口,涼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