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扇子,一雙泛著紅的眼睛仍在她臉上探巡。好個江總管,什麼時候弄了個美人兒進來也不告訴他一聲,竟巴巴地送給那個傻子去,這者東西是不想混了。
“給二少爺請安。”李香玉規矩地行了禮,乖巧地垂首立在一旁。
“嗯,瞧你這模樣真讓人心疼。”心癢難耐,進出花月樓十多年,從沒見過這種溫婉的美人兒,一雙不老實的手爬上了她的腔頰,“美人兒,跟著大少爺受了不少氣吧?不如跟了我吧,保證你有享不盡的富貴。”
“香玉不敢。”低身又行了個禮,閃身躲開,“二少爺的美意奴婢心領了。只是,奴婢已被大少爺討了去,不敢擅自做主,何況——”
“何況什麼?”訕訕地收了手,江定邦啪地將扇子開啟,等她的下文。
“奴婢不敢亂說話。”
“你說,有什麼我擔待著。”
“大少爺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昨兒個早上,江總管派了人來喊奴婢去書齋幫忙,被大少爺打了出去,現在還不能起床。香玉只怕連累二少爺,大少爺的拳頭的確很嚇人。”
“呃——”江定邦扇著扇子暗自懊惱,他雖然瞧不起那個傻子,卻也不得不忌憚他的拳腳,江定雄的武功迄今為止還沒遇上過對手,若不是因為怕惹是非不敢讓那傻瓜到殿上應試,只怕做個武狀元是不成問題的。
“那你可以等他不在時來找我呀——”明的不行只好來暗的,瞧這小丫頭分明對他有意,而他也不想錯失這樣的佳人,唉呀,真是越瞧越心動。
“香玉,你巴巴地在那兒做什麼。”雷震般地怒喝響起,將李香玉和江定邦嚇了一跳。
第一次不再排斥他的出現,李香玉鬆了口氣,看向走近的江定雄。
“大哥。”江定邦的額頭沁出了冷汗,下人們果然說的不假,這傻瓜真的很寶貝李香玉,從來沒見過他在乎誰,惟獨對這個丫頭不願放手。
江定雄冷冷地看著他,兄弟倆向來不親,江定邦雖然表面上對他畢恭畢敬,但眼裡的鄙視是騙不了人的,而他的恭敬也都是自己的拳腳教匯出來的。想著又哼了一聲貪懶怕累的傢伙,真沒用,承受不住他一個招式。他若敢來同他搶人,行!得先吃上他幾拳再說。
“大哥找香玉嗎?”汗珠大顆大顆地滑落,江定邦感覺到整顆腦袋都涼颼颼的,“我剛巧經過,沒見過這丫頭,就喊住了隨便問了幾句,原來是大哥房裡的丫頭。”
“怎麼,我不能要這丫頭嗎?”
“怎麼會呢?”伸手以袖子擦拭汗珠,這傻子的力氣嚇人,他還清楚地記得他加諸在自己身上的拳腳,只因為他無意間罵了大娘。他那兇狠的眼神,現在想起來還讓他嚇得兩腿發軟。
“大少爺。將松鼠帶回來了嗎?”
李香玉開口解開僵局,江定雄說要捉只松鼠送給她,這些天她已經收到諸多類似的禮物,蟈蟈、小兔子、山雞。
“當然捉回來了,拿給你看,你竟然不在房裡等我。”他不高興地瞪著她。
“那——現在去看好嗎?奴婢喜歡松鼠。”
“真的?”
“奴婢什麼時候騙過大少爺。”
“那就走吧。”他牽起她的手往屋裡走去,留下目蹬口呆的江定邦獨自在花園中迎風而立。
真是該死,竟然晚了一步。
刷地收攏了手中的摺扇,他咬牙切齒地往外走,全都是江福那老東西的錯。真不甘心哪,一朵鮮花偏偏插在牛糞上。
他還是先去花月樓上解解渴,這些日子王亮風家的小兒子老跑來跟他搶人,哼,也不數數他江定邦在風月樓呆的日子,惹毛了他,非讓他吃不子兜著走!
————
硃紅的大圓柱,發著耀眼的光亮,彩畫雕樑,連桌椅和茶都是極講究的精品,一切的一切都顯示著府邸的富貴和繁華,自從當年江槐天向皇上獻上紫晶珠後,又有慶王爺撐腰的江槐天的宮途可謂是一帆風順的。
江家的主母此時正坐在深棕色的太師椅上,白皙的臉上雖然保養得當,但還是無法抵擋歲月留下的痕跡。但舉手投足間發出的卻是無法改變的尊貴氣息。江槐天是她父親最寵愛的門生,而她也就順理成章地嫁了這個有為的人。
幾十年的夫妻早已分不清在彼此心中各自的地位為何,而她也由一個原本渴望愛情的女人成了一個認命的主母。父親曾是朝中重臣,錢財權勢也都盡情享受,三妻四妾,美女服膝,比起自己的親爹,江槐天算是好得太多,只是,仍難勉會要心酸,丈夫在新婚一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