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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奶奶,仔細別叫奶奶吹著風,一會子奶奶鬧頭疼我可問你們。”冬竹夏荷都道是。顧氏方帶著兩個老媽子進去挑選,不一會就出來了,顧氏手上捧著兩匹其色如雪,其軟勝棉的細布,身後的老媽子一人手上捧了一匹綿綢,過來請奶奶查驗,金氏就在她們手上瞧了,方讚道:“你果然知道我的心,果然挑的不錯。”說了就扶著冬竹起身,夏荷就接了婆子手上的綿綢,顧氏自捧著白細布,親送到了金氏屋內方告退。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日,金氏就命人將這些料子都送到何管事家裡,交在他們家兒媳婦手上,只說:務必請親自仔細裁剪了,奶奶這裡自會差人去取回來。

傳言 動怒

且說不幾日金氏就遣了蘇貴到何管事家裡去瞧瞧,若是衣裳樣子都裁得了,就取了回來,又吩咐他,春梅如今是何管事家的兒媳婦,不再是裡頭的丫鬟了,那些衣裳切不可勞動春梅做。蘇貴領命去了。一時回來,見金氏交差,說春梅說奶奶吩咐的事,她不敢耽擱,都已做得了。說了就把一個包裹遞了上來,冬竹過來接了,放在桌上開啟了,果然都是裁好的小孩子衣裳片兒。

蘇貴在下頭道:“奶奶,春梅姑娘說了,她也做了兩件小員外的衣裳,都在料子底下壓著,因時間短,手工粗了些,料子也比不得奶奶送出去的這些,請奶奶不要嫌棄,她那裡還在做幾身好的,等做得了還要來給奶奶請安道喜的。” 說話間,冬竹果然從衣裳片兒下頭,翻了兩套小衣裳來,捧在手上請金氏瞧了。

金氏看了,不由嘆道:“她新懷初抱的,伺候公婆,照應丈夫已夠她勞神的,我託她裁那些衣裳片兒,只怕已煩了她,她如何還要做衣裳?哪裡分得出這麼多神,只怕是晚上熬著夜做呢,我竟是累了她。“ 說了,又向蘇貴道:“你捎個話兒給春梅,只說她過得好了,也就對得住我了。”蘇貴應了是,就退了出去。

金氏便命把春梅裁好的小衣裳片兒都收了,留下一套來讓她慢慢做著,冬竹就說:“奶奶,胡先生讓你不可操勞呢,這些手工活兒,我同夏荷來做吧,奶奶得空就歇歇,養著神也是好的。”夏荷也過來勸。 金氏只是不肯,定要自己做,冬竹同夏荷只得罷了,只是瞅著金氏做了一會了,就來勸她放一放手,歇一歇,只說:“奶奶,要到來年四五月份才生呢,哪在急這一時。”

饒是這樣做做歇歇,這五六日下來,一件白細布的貼身小衣也就大半好了,這日金氏睡了午覺醒來,懶怠下床,就叫冬竹拿了大靠枕來靠了,慢慢縫最後一道鎖邊,正做得順手,就聽得外頭腳步聲響,秋月又叫:“奶奶,員外回來了。”金氏因見時辰尚早,不由納悶,就見蘇員外急匆匆進來,臉色神色青一陣白一陣,見了她,臉色雖和緩些,勉強有些笑容,到底不比往日,便不敢託大,放下了手上的針線,就要掀開被子下床,蘇員外忙道:“你只管靠著,我不過回來瞧一瞧。”說了,又問:“你手上方才做的是什麼?”

金氏聽了,就笑道:“妾還沒做得呢,原想做得了再給相公瞧的,相公既然瞧見了,妾也不藏著了。”說了就把小衣裳拿了給蘇員外瞧。蘇員外看了,不獨不笑,反倒嘆息了一聲,道:“前兒何管事倒是同我提過,說你拿了料子去讓他兒媳婦裁樣子。他還說,原本他想著讓春梅做得了再給你送去的,不料你竟催著就拿了去。我只當你不好意思太煩著春梅,拿了回來讓冬竹,夏荷她們去做,不料竟是你親自在做。夏荷冬竹她們也太躲懶了。”

金氏笑道:“相公可別錯怪了她們。她們倒是想著替妾做呢,只是妾想著,妾是孩子的生身母親,他來這世上頭一件衣裳,妾須得親手做了才安心。”蘇員外聽了她的話,臉上倒是鬆快了,依舊有著鬱色,握著金氏的手道:“如何你這般的賢良明理,那個人卻實在說不過去。”

金氏聽了,知道他指的是團圓兒,卻笑道:“相公好好的怎麼誇起妾來了?”蘇員外笑一笑,道:“我誇你不好麼?”說了,便問金氏今兒午飯吃了什麼,睡了多久等語,竟是把話茬開了。

原是蘇員外今兒到西街的鋪子上去檢視,又同現管西街四家鋪子的徐管事說了回話,因見午時了,便去西街的白鶴樓用午飯。

這白鶴樓三樓俱是雅座,隔得同一般雅座不同,都是用細工雕花松木板隔間,上頭再掛了摹本的名人字畫筆貼,是以雖是聲息相通,卻是瞧不著人影的,若是一間的客人請了個歌姬來彈琴唱曲,倒是好幾間都聽得著,便有故意請了歌姬來這裡陪酒,令她故意同鄰間的客人請的歌姬鬥歌鬥曲的,只為見不著人,聲氣卻相通,就同人叫畫眉鳥兒鬥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