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隱說:“起來,回府。”
顏路隱跳起來追上:“現在還早。”宋琬沒好氣道:“反正你的目的達到了,那你留下啊。”毫不猶豫的前走往馬車方向去。
顏路隱無奈,只能跟上:“隨你吧。”二人走至馬車邊,顏路隱利索的不顧宋琬掙扎將她抱至馬車上,之後開了窗戶對著外面吹了一聲口哨。家丁很快出現,趕著馬車回去。
馬車上顏路隱道:“還需睡嗎?小豬。”宋琬瞪了眼顏路隱,不理會他。顏路隱笑道:“睡吧,到家還遠。”不給宋琬說話的機會,將她摟在了懷裡,哄孩子一般,要她睡。宋琬窩在顏路隱懷裡,揚起嘴角,美美的享受著這樣被寵愛的待遇,緩慢閉眼睡去。
二少過往
這日回府,孟凡心情不好,與顏路隱形成反差。顏路隱暫未將宋琬應允之事告訴孟凡,而是應了孟凡去酒樓喝幾盅,再看情況而說。
浩然居,俞鎮數一數二的酒樓。顏路隱和孟凡雙人正在浩然居二樓雅間,點了一壺竹葉青和幾個下酒菜。
這雅間的古樸素雅,他們正在月牙門如紗一般的帷帳後面:一個頹然而坐,酒未下肚,人已醉似得;一個端正而坐,手中捏著酒杯,淡然的看著頹然的人。“今兒你沒有帶著我去宜春樓,真是奇了。”一句並沒有什麼感情的話語,出自顏路隱之口。
孟凡垂著腦袋給自己倒了一杯:“女人,是浮雲。”顏路隱聽到女人,這心裡就美了,宋琬啊,他的女人!“浮雲如何?你還不是浮雲所生。”
孟凡一愣,抬頭瞪了眼顏路隱,又喝了一杯:“跟我挑槓呢?”顏路隱笑了:“天上的浮雲比比皆是,何必拉著這朵浮雲不放?”
“浮雲比比皆是,可她這樣的浮雲只有一朵。”孟凡嘆息:“就像你,非要一個已為人婦的宋琬,你還不是隻求這朵浮雲。”
“我所求之人,並非真已為人婦,也不像你的那朵浮雲,是別國之人。”墨辰,一直與香宛國敵對的國家。孟凡因遊歷經過墨辰國,遇到了一個令他傾心之女。可他們之間的故事,孟凡卻沒有想說。
孟凡嘆摸了摸胸襟處,取出一個帕子包裹著的東西,開啟來,是一枚精緻的金桃花寶頂簪,道:“今日是她生辰。當時,她說她喜歡桃花,我送與她金桃花寶頂簪一枚……而現在,只能看著她退回來的金桃花寶頂簪喝悶酒。”
顏路隱奪過孟凡手中的金桃花寶頂簪說:“這個質地不錯,就給我了吧,回頭送給琬兒去。”孟凡捏起酒杯,狠狠的在桌子上一敲,站起身大聲道:“大哥,還我。”這是唯一一個能讓他想起她的物件了,他怎可能送與別人,即使那人是顏路隱也不行。
顏路隱捏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說:“不過琬兒喜歡素雅,這種金燦燦的髮飾她不喜。”說著遞還給孟凡,孟凡準備接手之時,顏路隱又將金簪抽了回去。
“大哥,你!”孟凡怒了,想要再次拍桌子的時候,聽顏路隱說:“這金簪的簪頭……有些不一樣。”說著蹙眉擰了下發簪的簪頭,果然尖尖的簪頭被取下,而呈圓柱型的簪杆中有白而泛黃的東西。顏路隱輕輕捏住那東西,看了眼孟凡,見他點頭,這才將東西抽出來。放下簪子開啟那張已經泛黃的紙,看了起來。片刻,眉頭是越皺越緊,抬眉撇了眼孟凡,將東西遞給他道:“看看。”
孟凡接過那張僅僅三個指頭大小的紙張,閉了閉眼,終於狠下心看了。
看完後,那種紙從孟凡的手滑落,飄在桌子上。顏路隱滿是疑惑的眸子看向孟凡道:“當初她不離開你,你只有死路一條。”她的身份,足夠亮眼,而孟凡的運氣也足夠令人驚訝。
孟凡一臉的震驚,她、她竟然是……
“若你被扣上勾引太子妃的罪名,孟家毀了,或許還會勾起香宛、墨辰國兩國的又一次戰爭。”墨辰國的軍力,並不是想象就能斷定強弱的,若再一次跟墨辰國刀兵相見,遭殃的是百姓。
孟凡頹然的坐了下去,她竟是有這樣的身份。可是,她為何不與他說,若早日說,他們不會陷的如此深,更不會深深傷害對方而永不相見。
“我只知道她是官家閨秀,她不願說,我便不勉強。可沒有想到,她……她……會成為後來的太子妃。”這其中到底有怎樣的事情發生,為何他只認為,是她水性楊花,是她棄信而去?
“可能她出於無奈。你知道,這宮門深似海,且官家女子皆是政治棋子,而她只不過履行了她的義務。”
孟凡聽顏路隱這話,怒打心底蔓延開來:“為何,為何她要履行那本不該屬於她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