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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風……蕭風……

“他心中原裝著個女人呢!”

……

那女人是誰?他又是誰?

似熟悉似陌生的低沉嗓音,只聽得鸞枝呼吸都緊促起來,因察覺馬蹄聲越近,連忙把春畫和梨香護在懷裡。

怕那人過來,又想知他長得甚麼模樣……卻一把長刀撩開車簾,那刀面明晃晃閃著寒光,頓得晃花了她的眼睛……血腥的味道。

(2)四皇子

英姐挑開簾子,便看到低矮車廂內縮成一團的三個女人,最小的不過十二三歲,大的也才十六上下,一個個俏生生的,一看就不是小戶人家的出身。尤是中間那個扎圓髻的小媳婦,水眸朱唇,道不出一股嫵媚之姿,雖怕,眼睛裡透出的光卻很是堅定。

英姐不由多看了鸞枝一眼,勾唇笑笑:“下來,讓弟兄們挑挑。”

只見她著一身紫衣黑褲,扎一雙馬靴,頭髮像男子一樣高高束於頭頂,動一動便清風飄揚,配著美豔的容貌,很是颯爽英姿。

“嗚嗚……”那明晃寒刀上的血腥味道燻得梨香終於嚶嚶哭顫起來。

不是他。

鸞枝心中一落,連忙攬住梨香的肩膀,握緊一枝精細煙桿直直指向英姐:“別過來!你要是過來……我、我就自己戳了自己!”。

英姐好整以暇地眯起眼睛,見眼前小媳婦分明手指尖兒都在發顫,兩排細牙卻忿忿地咬著,見自己不為所動,又頓地把煙桿往喉間一抵……呵,她好似忽然想起十年前那個初抬進錢家老宅的十四少女,見著老…畜…生脫衣,可不也是拿著一把剪刀做這一系列動作嚒?

結果還是捨不得死……

撫著下巴,聳了聳肩膀淡笑道:“哦,那你戳吧。

鸞枝卻沒戳,瞅著面前這個女人好似故意在調侃自己一般,又有些慍惱。

“這位女俠…同是女人又何必為難女人?…家中丈夫得罪了奸臣,大過年被下在牢裡,我冒著雪給他送衣裳,本已是不易……你們進山為寇,為的是劫富濟貧、做行俠仗義之事,不去殺那奸臣狗官,又…又何必為難我一個小婦人家?”

捺一口氣逼自己說出整話,牙齒卻咯咯打著顫,出賣著她的恐懼。

“喲~,說這麼多,還不是捨不得死?”……莫名的不討厭這個女人,英姐輕而易舉奪過鸞枝的煙桿,輕飄飄扔去了車廂角落。把簾子撩下,妖嬈身姿一躍跨上馬背:“走,不要了,是個吃煙膏的女人。讓人把她後廂的行李被褥卸了,算是買她幾條爛命罷!”

她本是讓後面的漢子去解,蕭風卻已經走到了馬車跟前。她夾馬的動作不由一滯,只是凝眉看著那微微拂動的車簾……不知道為什麼,不願他掀它,不願他看到那個女人。

一隻男子粗糙的大掌頓地出現在簾布上,只須輕輕一挑,便知他是人是鬼是甚麼模樣。

鸞枝頓地心跳加速,只是雙目圓睜地盯著那隻猶疑欲動的大手,一個念過無數遍的名字儼然就要衝口而出——

鳳蕭…鳳蕭,是你嗎鳳蕭?

卻又發不出聲音,就好像魂魄被魘住一般,各種思緒在腦海裡翻飛,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動彈不得,張口不得,掙扎不得!

但如果是他,是死是活她今日都要隨了他走!

見蕭風只是滯滯地瞪著簾子,英姐忽然不耐煩道:“行李在後面,蕭兄弟怎麼跑去前面拿?大當家的還在山上等著我們呢,不好讓他老人家久等!”

蕭風正要撩開簾子的手不由一頓,奈何如今一條性命寄人於籬下,便默了默,拐去了車廂後面:“哦…,好。”

兩個舊木箱子開啟,一床簇新的被褥,幾件精緻細料棉袍,看那肩寬與做工,穿衣的男子應與自己差不多的身量、差不多的年紀……那個遠嫁的女人,此刻應該也被攬在一個相似的世家少爺懷中吧……那個男人可會喜歡她嚒,可知道對她好?可會把她捧在手心裡疼?…

想到她那般執拗的性子,怕是受了委屈也只往自己心裡悶,心間驀地又是一瞬鈍痛,兩道劍眉凝起來,不願被人看出眼眶的清澀。

有漢子不明所以,催促道:“蕭兄弟做甚麼遲遲不過來?若是捨不得小娘子,直接掀簾子上了她就是!那吃煙的女人都是軟骨頭,沒力氣與你掙扎,呵呵哈!”

眾人鬨笑。

“……少奶奶…”春畫握著拳頭忿忿齜著牙,梨香哭得更厲害了。

一個吃煙的女人……

蕭風面色一黯,他愛的那個少女是堅韌的,無論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