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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青不動聲色地拭了拭鼻尖。

魏五連忙吐著舌頭噤聲。

鸞枝聽得雲裡霧裡,掃了沈硯青一眼,只是柔聲應道:“近日並不曾生過病呢,謝老太太關心。”

那藥鋪裡早已經傳開了,新奶奶夜裡頭貪吃,得了焦症,怕老太太責怪,便央著二少爺偷偷帶出去看病。這些日子白老大夫的藥方可沒少開,偏她還要嘴硬隱瞞。

老太太口氣越發冷淡,心裡也恨這小妖婦一身媚骨,奈何自個孫子卻偏偏愛她。

眯著眼睛含了口青煙:“家裡頭有秋老大夫,有病了喚一聲就來,年輕輕的,不要太嬌氣。你丈夫身體正康復著,也不好太過勞累,來來去去的注意些分寸。”

好糊的言辭,卻意有所指。自古宅門裡頭便沒有秘密,誰的房裡頭鬧得多,誰都房裡頭鬧得少,丫頭婆子們的嘴巴可管不住。這是在提醒鸞枝不要太貪吃呢。

眾人的眼中不由添了幾許曖昧。

饒是鸞枝門都沒出,此刻也聽出點兒怪怪的味道出來。腦海裡不由浮現出剛才看到的那幾張畫……自古紅顏多薄命,怕是那個叫月歌的女人遠遠不及自己康健吧,時不時生一場病的也是正常。

想到沈硯青每夜同自己做的歡愛原來也與旁人在做,那些潮漲潮落的刻骨銘心原來另一個女人也在與自己一同品嚐,心中忍不住湧起一陣酸澀。

卻又立即提醒自己,不是說好了做戲嚒?你做戲,他自然也做戲,做買賣講究個公平。

罷了罷了,送他一個人情。

暗暗瞪了沈硯青一眼,把手兒從他掌中涼涼地抽回來,頷首低聲道:“妾身知錯,謹聽老太太教訓。”

再不想理睬他。

莫非是吃醋了嚒?幾時她竟也學會吃自己的醋了。

沈硯青心中暗生訝然,丹鳳眸子微眯成一道月牙兒,偏故意不去哄鸞枝。

老太太點到為止,這才轉臉看向祈裕:“聽說這次從蜀州過來的一批貨路上著了土匪,那批料子最後還能搶回來三成委實不容易,辛苦你這幾日奔波,今天特特叫你回來補補身子。”

祈裕連忙恭身謝過:“謝老太太關心。只是這批貨乃是上上等的精貴蜀繡,如此一來,布莊上的損失委實不是個小數。”

老太太心疼銀子,聞言皺著眉頭,只是吧嗒著菸嘴:“朝廷裡明槍暗鬥的,老百姓的世道自然也就不太平。這年頭的土匪那都是吃人命的,能活著回來就是不錯了……我聽說馬場那邊前些日子又死了只種馬,這次害的還是瘟病,後來也不知是如何處置?”

祈裕看了一眼沈硯青,謙然笑道:“這些日子布莊上很是忙碌,昨兒個才勻出時間過去一趟。聽說硯青表弟當日正好就在馬場,已經命那嚴監工把病馬拿去埋了,祈裕便也沒有再去多問。”

沈硯青挑眉回了祈裕一笑,只做漫不經心道:“那匹馬得的是毒熱瘟疹,若是不埋,怕瘟疫傳播出去反而不好。”

三言兩語,並不多說。

曉得自個孫子對馬場怕是依然心存忌諱,老太太嘆了口氣:“沈家的馬場,因著種馬獨特,這才能得幾十年的繁榮昌盛,千萬不要出了什麼差池,讓惡人算計了去。我聽說朝廷那邊今年已是最後一次從沈家進馬,明年的已經改和鄰縣的馬場下了單子,可有此事?”

祈裕凝著眉頭,很是悵然:“正是。一直在打聽它的老闆到底是什麼來頭,只是打探不出,委實頭疼。”

老太太揉著太陽穴,沒了心思:“罷,世道亂,生意也是越來越不好做咯。這一大攤子人要養著,你便是有三頭六臂也分…身不得。馬場上的事兒硯青腿腳不便、不好管理,左右如今布莊和藥鋪也沒甚麼生意,不如挑一個出去讓硯青應付便是。”

李氏聞言臉色頓然一沉,忙咧著嘴角笑笑:“硯青身體這才剛好了一些,哪裡勞得再過多奔忙。”

老太太不愛聽,眉也不抬,只不輕不重地應道:“腿腳雖不好,終歸是我們沈家的嫡長孫子,必須要出去歷練歷練。裕兒過了年已滿二十三歲,不好耽誤他的婚事。你便是有那等閒心,不如好好教教你兒子硯邵,讓他也早點把家裡的生意撐起來。”

沈硯邵卻哪裡還有心思說話,只是滯滯地凝著鸞枝,把她與他心中的玉娥比對。

李氏恨鐵不成鋼,只得閉嘴不語。

“晚輩謝老太太關心則個。”祈裕剛毅面容上暈出一抹淺笑。

正說著,一群婆子端著香濃四溢的酒菜從後廳走出來。

這是要開場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