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得看看自己是個甚麼樣的家室!老太太您是不曉得,嘖,那秀才的屋子,老奴連個稍好些的坐處都尋不見一個!”
一邊兒說,一邊兒悄悄凝了李氏一眼:乖我的夫人,快別說嘍。
李氏會意,便替林嬤嬤開脫道:“硯青一貫不喜歡和女子交道,怕是還不曉得那個中之事。聽說張二嬸子是鸞枝的同鄉,不如下午量衣裳時讓她和新娘子說道說道,夜裡頭主動些個,興許還能成。這房中之事,總須得有一方主動。”
也只有這個法子了。
老太太長長地抿了一口煙,吐出來一團青霧:“你去把秋老大夫找來,讓他把上回給老三開的藥方再配上幾副,夜裡頭給硯青送去。他若問起來,就說是驅寒活血的,須得趁熱了服下……衝煞、衝煞,這不洞房怎麼衝?恁個狠心的丫頭!”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咯(~ o ~)~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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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少爺心
才下過一場厚厚的大雪,幾隻麻雀無處覓食,停在小院的圍牆邊上,見底下的貓兒不注意,便飛下去偷吃它面前的食物。貓轉身發現了,頓時猛撲過來。那鳥兒也是狡猾,“撲”地張開翅膀,乾脆掀翻它一整個盤子,氣得貓兒張牙舞爪喵喵直叫喚。
書房內,沈硯青好笑地勾了勾嘴角,執筆將最後一筆貓爪子點上。
雙手把畫紙抖開細看,不知為何,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太素淡了,沒有生氣。
便又抬頭看向窗外。
那窗外的小井邊,女人正半蹲著身子洗衣裳。紅衣嫋嫋的背影,有些纖弱,動作卻勻稱順手,看起來從前沒少幹過家務……除了紅衣裳,她就沒有旁的顏色可穿麼?
有奴才都不懂得用。
沈硯青微微皺了下眉頭,又從筆筒裡取下一隻細羊毫,準備在畫上添一抹顏色。
那硯臺上卻沒有紅墨。
“咳。”他便肅了肅嗓子。
“呼~”打盹的魏五晃了晃腦袋,猛然從美人春…夢中驚醒,想也不想便頭如搗蒜道:“真好看,真好看!咱少爺畫功又精進了!”
那睡眼昏花,卻哪裡將主人的畫看進?
沈硯青將紙筆一頓,兩道清眉凝起:“昨夜又不消停了?”
魏五撓撓頭,有點害羞又有點歡喜,扭扭捏捏很是難為情:“嚇……才成親,新鮮著呢,哪對夫妻不這樣……”話說一半,因想起二少爺新婚之夜分床而睡的悲劇,怕戳到他痛處,趕緊又將將改了口:“哪裡哪裡,一入冬就愛犯困。”
沈硯青也不理他,只淡淡道:“將紅墨拿來。”
紅墨?要紅墨做什麼?
魏五眼尖,眼睛望四周瞅瞅,瞅到窗外雪地白茫,二奶奶一抹嬌小的紅裙好生醒目,那臀兒那細腰……嘖嘖,原來是為這。
他是剛娶了媳婦的,才嘗過男女之間的情…欲…美妙,曉得那看得見卻摸不著的痛苦最是難熬,心裡頭對二少爺自是更加同情了。
見沒什麼人在跟前,便壓低聲兒道:“秋老頭子先前不是給少爺您開過幾劑方子,說是沒甚麼問題了麼?怎麼…怎麼少爺那啥還、還是不行……”
“那什麼不行?”沈硯青聞言頓了筆,微抬起下頜。
魏五沒辦法,只好掌了自己一嘴巴,照實說道:“哎,都是那桂婆子碎嘴!現在整座宅子裡誰不曉得少爺您…新婚之夜沒弄成二奶奶……”那末了的聲音越說越小,分明一股淡淡的憂傷,滿滿的惆悵。
從前是根本沒去弄,如今卻是沒弄成,這可是本質的區別吶,陽…痿的悲慘程度堪比綠帽子。
沈硯青在畫上勾出一抹嫣紅,想了想,又在那紅的身旁加了一個洗衣盆子。那畫紙上頓時鳥兒撲騰,貓兒蜷懶,十五俏嬌娘素手弄衣,一地的水兒流淌,沾溼她鴛鴦鞋面……分明是小戶尋常景象,卻撲面一股道不出的春閨酥暖。
成了。
他便微挑了一下眉毛:“不是一直就不行麼?……你把這張畫裱了,讓人送到斐老闆鋪子裡去吧。”
“少爺您就別繞彎子了。若是真的不行,壓根兒就不會去想那事……弄不成的時候最要人命了,我曉得您的苦。”魏五小心翼翼地接過畫,很是體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