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宋英看去幾眼。
一直逗弄孩子的宋英便把小少爺往僕從懷裡一放,笑著走上前來:“如此我倒要先過過癮了,算起來已有八年沒有再騎過馬,只看著就好生按捺不住。”
孟安國心中憐愛妻子跟著自己吃苦,自是沒有阻擾的道理:“常聽你抱怨,難得今日讓你痛快騎一回就是!”因見鸞枝也在痴痴地看著馬兒,便又溫和笑道:“弟妹可要試一試?只管讓你嫂子教你便是。”
鸞枝扭頭看了看輪椅上端端而坐的沈硯青,見他鳳眸瀲灩,笑容不明,誰知他是默許還是不讓。
曉得這是隻難以揣摩的鬼面狐狸,便斂下眼中的新奇,只抿著嘴角淡淡一笑:“我就在這裡陪夫君說說話兒。”
“瞧你,這麼快就舍不下你家公子了。”宋英衝鸞枝戲謔地眨了眨眼睛。雙手把韁繩一扯,下一秒便縱馬飛也出去。
那鵝黃背影颯爽綣風,不見了婦家嫻淑,頓然平添出幾許女兒英氣。
鸞枝看在眼裡,心裡頭都是羨慕。羨慕這種隨性而為,可以全然不計身後之事……倘若當日與鳳蕭的出逃也能有這樣馬匹,哪裡還有如今這些牽牽絆絆與委身服侍。
都是命。
看一眼身旁冷清峻逸的所謂“丈夫”,擰著帕子低下頭來。
孟安國也是頭一遭見到妻子這般颯爽的一面,只覺得哪裡似乎漾開一絲久違的衝動,便作皺眉嘆氣道:“罷罷,她今日又讓我長了一回見識!我且去跟著,這裡地界陌生,莫要出什麼問題才好。”
囑咐僕從看好小少爺,自己也挑了匹駿馬跟將過去。
“孟兄但去無妨。”沈硯青勾唇笑笑,鳳眸望女人嬌顏上淡漠一掃,見鸞枝只是滯滯地看遠方駿馬奔騰……為何她的眼神那麼空那麼遠?
他卻不愛從她的眼睛裡看到這樣的光,好像一個不小心抓不住,她就能立刻從他的世界裡消失。
可惡。沈硯青衝馬伕招了招手。
馬伕很是不敢,語氣躊躇:“……少爺?”
“無妨,你替我搬張凳子。”沈硯青的語氣便微有些不耐。
“是。”馬伕只得命人去搬來矮階。
沈硯青撐著輪椅站起來,扶著馬伕的肩膀,小心跨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