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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完,便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完全不給他任何回擊的機會。

那背影纖纖搖曳,雪白脖頸處,分明一串銀珠子在光線下閃爍……原來她昨夜一宿沒吹燈,不是在害怕他責罰、不是在等候他回屋,而是在穿那個甚麼勞什子的紅玉墜子。

可惡。沈硯青笑容一冷,長袖將藥碗往地上一拂,合起眼睛:“哪裡來的便送哪裡去,爺今後不想再看到她第二眼。”

“砰——”

想不到這個柔聲細語的女子竟能惹得孫兒如此,老太太的老臉又綠了,只這一瞬間,她已經悲哀又驚喜地發現,自個孫子這次是真的動了塵念。然而這個一身狐媚的丫頭,倘若不煞煞她的犟氣,怕是日後根本拿捏不住。

便一根金漆柺杖“咚”地往地上一鈍:“老沈家的規矩不是白談的!……讓她在院子裡跪著,幾時硯青肯回她房裡歇息了,幾時她才有資格站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幾個地方沒改,看得好難受。。於是,親們抱歉偽更了t t,捂臉遁。。

☆、第14章 蘇女歌

院子裡積雪皚皚,屈膝跪下地去,那噬骨的冰寒頓時從膝蓋處蔓延全身。小桃紅指頭揪著衣襟,只是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哆嗦。

老太太瞅著小桃紅空洞洞的眼神,心中忽生出一絲疑惑。她也是從年輕時的愛恨痴纏中走過來的,最是曉得女人的心思,倘若小桃紅果然是那情感清白的女子,一個十五歲的姑娘家家如何能有這般狠寂的心腸?

便瞪了林嬤嬤與張二嬸子一眼,拄著柺杖出了院子:“你兩個隨我過來!”

乖乖,這下真犯事兒了~

二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林嬤嬤剜了小桃紅一眼:“說一句軟話又怎麼了?”

小桃紅只是低著頭不說話。

張二嬸子凝著小桃紅頸間的銀串兒,曉得她必然還是不肯忘記,便長長嘆了口氣:“小冤家,枉和你苦頭婆心說那許多。”

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那廂桂婆子自去後院煮藥,整個院子又空落下來。

“魏五哥,門房有人遞了帖子,讓你快些去取!”門外有人來喚魏五,魏五特地給書房門留了個縫,顛著腿兒跟著去了。

一股暖氣頓時從門縫裡滲出來,小桃紅心中不由感激,看著魏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方才收起眼神。

片片鵝毛般的大雪落下來,不一會兒肩膀上便覆了一層白皚皚的冰花,連睫毛也像是描了一道銀簾。從早上起來到現在還沒有吃過一點兒東西,小桃紅微微晃了晃身子,雙腿與膝蓋已經麻木。

“軟一句又怎麼了?”林嬤嬤的話又浮在耳畔。

她咧了咧嘴角忽然想笑……軟一句又怎麼了?倘若軟一句真的可以,她又為何不呢?

然而沈硯青既屢屢那般執著地要她扔掉紅玉小墜,怕不是已經發現了她心中有人。這哪裡是一句道歉就可以解決的?他既已認定她不潔,日後但凡弄她一次,便要多厭惡她一回,週而復始,反反覆覆,哪裡是個盡頭?

“噗——”

膝蓋處忽然砸下一個雪球,牆頭上探出來一個少爺的腦袋:“嚇,你瞧她!都像個雪墩子了,還能夠笑得出來?”

“我看看,我看看!”

兩個相似的面孔,十一二歲的年紀,眼睛亮晶晶的,表情又新奇又快意。原來是沈硯琪與沈蔚玲兩個胞兄妹。

“瞧我說的沒錯吧,我就知道咱二哥不會喜歡她!”沈硯琪很是得意地眯了一眼小桃紅,他隨了他姨娘,柳眉春目,長得甚是雋秀。

“不喜歡就對了!從前貞慧嫂嫂可沒有她這麼心狠,你看,這才來了兩天,就把我們二哥害成了這樣。”沈蔚玲附和著說。

“嗯,對極。”沈硯琪用力點著頭,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小桃紅看,因見小桃紅的膝蓋都已經沒進了積雪中,便又道:“難怪咱們姨娘說,二哥房裡的女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說她會不會凍成個冰人?”

“嚇,快別說了,回去又要捱打!”沈蔚玲趕緊拍了沈硯琪一下,眼睛往四周警惕打量。

沈硯琪吐了吐石頭,捂住嘴巴。因見小桃紅只是低著頭不理自己,又覺得很沒勁,便從口袋裡掂出個花生米扔過去:“喂,不纏腳的狐狸精,不如你唱首你們那兒的歌給我聽聽,興許我願意幫你向二哥求求情!”

小桃紅正愁著他二人幾時才肯離開,本來不想理會,聞言計上心來,便抬起頭彎眉一笑:“求情不麻煩四少爺。你若是肯替我拿幾張熱餅子過來,我倒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