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見他?”
清偉的身形嚴嚴罩住鸞枝,表情冷肅,不讓她走。
他一生氣,連周遭的空氣也好似頃刻間都陰沉了下來。
還說以後都不對自己兇呢,瞧,這會兒都不知道有多霸道。
肩膀被摁得痠麻,鸞枝也生氣起來,用力撇開沈硯青的手:“跟著老太太的車,你說我還能出來見誰?…找不見你,反倒聽見別人都把她叫做老闆娘,連午飯她都給你備好,不給你藉口回家和我一起吃,枉我還日日在家裡等你到飯涼。你呢,倘若讓人叫我一聲蕭娘子,也把我擋著不讓你見,你受得了嗎?”
沒想到還有這一出……個撓人的小妖精,竟然不打招呼就跑出來查崗。
沈硯青鳳眸瀲灩,忽然摟住鸞枝豐腴的雙肩:“受不了!…怪我粗心,以為不過是南邊的習慣,回頭就吩咐夥計們改口。那麼,你今後也不許見他了可好?我是你丈夫,他卻不是,我不允你再為他傷神。方才見他與你靠得那麼近、還握著你的腕,簡直想要衝上去揮他一拳頭,又怕看到你護他…”
個小氣鬼,天下間還有誰的愛比他更霸道嚒?
鸞枝心裡頭又酸又暖,被沈硯青箍得難受了,忍不住捶他:“冤家,你倒是敢揮?…還說什麼要替我補償,你看看你剛才那些言行,有多殘忍?我可警告你,如今整個人整顆心都掏給你了,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若是再在他面前雪上加霜,故意刺傷他,我可就真不和你好過了!”
嘴裡頭說狠話,想到鳳蕭方才打馬而去的寂寥背影,眼睛卻又澀。
沈硯青心中的醋意這才得了安慰,愛寵地把鸞枝身子扳過來:“不許紅眼睛,你一為他難過,我心緒就亂了!只要你答應我不與他見面,我自然會給他謀一條出路。如今布莊生意擴大,將來南來北往的貨物只會越來越多,沈家缺一支長期走貨的鏢隊,想來想去,我認為他是最為合適的人選。以他一身傲骨,若是直接施與他銀子,必然會觸傷他面子;這般互惠互利、各有所求的方式,只怕更樂於接受。”
想不到這廝面上不語,私底下原來已考慮得這般周全。
鸞枝抿著嘴角,惱了沈硯青一眼:“少來,他如今正在接鏢呢,才沒空理你!…那,鄧佩雯怎麼辦?一群夫人太太都把她當做你女人,只怕你家老太太已經動了心,打算捧她吶!還給我們孃兒仨抬什麼身份?不用抬了,反正一拖再拖。”
她口中氣話噎人,眼神兒愛理不理,卻分明在試探他心思。
…個嘴硬的女人,原來擔心的是這個。
沈硯青暗生得意,精緻嘴角勾出一抹促狹:“祖母斷不是那見異思遷之人。退一萬步,即便她有意,我與鄧佩雯也是不答應的……你就安心等著做爺的沈太太罷。”
如若固執少年,指尖挑起鸞枝下頜,逼鸞枝去看他的眼睛。
鸞枝不看,他就親她的唇…瓣。點點輕啄,湧動的喉結迷人心魄。
大街上三三兩兩的行人歸家,見狀紛紛回頭張望……嘖,瞧這猴急,暴雨都要下來了!
只把鸞枝看得羞惱,頻頻地捶他肩膀:“氣完了又哄,沒得像你這樣無賴!…不過哄我也沒用,你們沈家出爾反爾已經不是第一回了。如今布莊的生意越做越大,多少人想挖走她那部分股份,老太太怎麼可能不打她主意?若是將來你真與她如何,一輩子也別想進我的房了,我堅決不和你好過!”
沈硯青不由眉峰一蹙,一貫只將鄧佩雯看做無性別搭檔,倒是沒有來得及思想這個問題。眼下的布莊,除卻自己經營,南邊的作坊乃是一大關鍵,若是當真被分出去,只怕生意也做不成了……
見鸞枝抬頭凝視,便暗暗斂藏起心思,捏了捏她粉嫩的臉頰:“傻女人,都說了不可能,你偏要頻頻瞎想。”
“沈老闆不用敷衍阿桃,若是他日膽敢再娶,她們孃兒仨本殿下一塊帶走就是~” 話音才落,卻聽身後傳來一聲冷笑。
二人回頭看去,只見四皇子元承宇站在幾步開外的馬車旁,著一襲玄色夏綢長裳,腰束玉帶,英姿翩然。數月不見的功夫,那一身氣度看起來越發的器宇軒昂。
想到方才被沈硯青當街吃豆腐的一幕,鸞枝臉一紅,連忙低下頭屈膝一福:“民婦見過四殿下。”
“免禮。”元承宇隔著扇子將鸞枝輕輕一託,見鸞枝身形豐腴,臉頰暈粉,知道沈硯青將她照顧得甚好,心下暗自滿意。
不過,對著沈硯青卻很不客氣:“沈老闆見縫插針的功夫真是見長,年前才說要阿桃與你和離,這般迅速就已經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