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
“喂,你不要亂來啊,搞不好會被你那黑心兄長倒打一耙!”
“我明白。”
裴渠連午飯也未吃便匆匆離開了大理寺,而這時的南山卻在昏睡。
因淋了一夜的雨,又太過奔波,再康健強壯的身體也會垮掉。沈鳳閣走後,立即有功夫超群的護院強行將她架回了客舍。她體力幾乎耗盡根本打不過,隨後又有嬤嬤給她餵了不少安神藥和驅寒湯,逼著她換了身乾淨衣裳,將她丟回了客舍關著。
臨近傍晚,外面走廊的燈籠皆已點起,嬤嬤對剛回府的沈鳳閣道:“娘子已是安頓好了,這一覺恐是要睡很久的。”
沈鳳閣公服未換,眉眼裡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人情味。
嬤嬤退下後他涼涼看了一眼客舍的門,卻聽得裡面有人喊道:“請讓我出去。”
他知道她不會睡那麼久,但他也並不打算將她放出來。
“你太魯莽了。”沈鳳閣隔著門指責她不該來這裡,言語也是如他的臉一樣寡冷無情:“眼下不僅裴御史盯上了你,今早從門口路過的徐少卿,恐怕對你的懷疑也多了不少。”
“鳳娘還在長安獄裡……”
“會有人替你著急。”
作者有話要說:
徐妙文:我不信!!我不信他居然在門口發現了窩!!!!媽的禽獸死處男老變態
☆、第24章 【二四】佈局
沈鳳閣深諳南山脾性。他清楚鳳娘於她已是不可分離的親人,眼下親人因她而受盡折磨,她自然不會好受。於是固執如她,也定會不顧一切要將鳳娘救出來。
她雖在為人處世上還算有點小聰明,但一旦被戳軟肋,她便成了無頭蒼蠅,只會四處亂撞。沈鳳閣自然是擔心她這固執會引火燒身,反而引來更大的麻煩。
南山身份一旦暴露對她而言絕非好事,對他沈鳳閣更是毫無益處。若裴良春由此得知南山與自己有所牽扯,那必然是給裴良春更大的把柄。
如今御史臺看著似乎上下安諧各司其職,但內裡權勢鬥爭也絲毫不少。整日裡嘻嘻哈哈不幹正事的曹中丞將裴良春提上來,本就是要將貪慾無限的裴良春馴養成吃人的黑心妖怪。
如今裴良春已養得很是囂張,成了御史臺中一顆非常得力的棋子,可他時時張著血盆大口,好像隨時會往上咬一口。沈鳳閣並不想被這樣一隻走狗咬到,自然不會留任何機會給裴良春。
沈鳳閣在客舍門口站了一會兒,完全不理會南山在門後面嘀嘀咕咕的請求,只留了一句“你好好睡覺”便棄她而去。
他說有人會替南山操心一點也不假,之所以這般篤定,是因為知道裴渠今日冒雨去了一趟大理寺,而裴渠與徐妙文的談話內容,也自然有人告訴他。
裴渠要為這件事出頭,這是個危險訊號,意味著裴渠對南山已有了超乎尋常的關心。至於原因,難道是裴渠已猜到了南山的身份?沈鳳閣眉眼依舊冷冰冰,他從來都風平浪靜的臉上幾乎不會有旁的小表情。
天色愈發暗,淅淅瀝瀝的雨還在下。屋內的南山四下看看,發覺自己根本沒有逃出去的可能。沈鳳閣實在太瞭解她的本事,安排的客舍連個可以逃脫的窗戶都沒有,實在歹毒非常。
南山睡一覺醒來已平靜許多,她這會兒發著燒,盤腿坐在門口對著一堵門整理思路,可怎樣都覺得腦中只剩了一團糨糊。她上身往前傾,額頭抵靠在門上,無端想起很多莫名其妙的往事,她想抬手揉一揉臉,可沒什麼力氣,也就作罷。
——*——*——*——*——
外面的雨沒有停頓的意思,坊間道路變得十分泥濘,有馬車狂奔而過,便是濺起一片泥水。
走在街上的萬年縣當差吏卒啐了一口唾沫,罵了一句跑這麼快要死啊,隨後收了傘匆匆回到縣廨,看看公房窗子裡漏出來的燈光,又瞥一眼當值同僚,問道:“咦?今日裴明府還沒走?”
“裴明府與裴少府槓上啦。”
“槓上不走了?槓什麼呢?”
“誰知道?裴明府看裴少府不順眼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啦。”
裴渠這時正坐在公房內與裴光本對峙。裴光本只聽他說了一句“叔公上回說御史臺有人是真的嗎”就讓他閉了嘴。
“我的人脈你不要亂打主意,我不會借給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傢伙用的。”哼臭小子。
“那晚輩請教叔公,若有人犯偷盜之罪,要如何審理?”
裴光本瞄瞄他,心道這臭小子在挖什麼坑給他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