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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競選的投票結果出來了,班長還是原來的那位同學。副班長一職包括我有五個人競選,宋紫君十八票,我只有四票,有十九票是廢票,因為這十九票投給了沒有競選的許欣容。頓時全班譁然。班主任面露難色,最後她說副班長的職位要再考慮一下。放學後欣容和宋紫君都被叫到辦公室去。

回到家,迫不及待和表姐分享今天的事情。表姐也告訴我,奶奶的病有所好轉。所有事情似乎都往好的方向發展。國慶假期快到,表姐已經訂好機票,要帶我去泰國玩。

心情愉悅地澆花,寫功課,放著低音量的鋼琴曲。窗外的下弦月明亮如同琥珀。風吹動簾布,輕輕翻飛。可這安寧的一切,被一條簡訊徹底打破了。

“我在你家門口。衛臻。”

我握著手機,一種恐懼感在胸口瞬間擴張。踱到窗邊,躲在簾布後往外望,樓下院子的雕花門外站著一個人。看不太清楚。我趕緊把簾布都拉上,拉得嚴嚴密密。

怎麼辦?光著腳在房間裡踱來踱去。

打電話給小鶯。這個念頭忽然冒出來。按到通訊錄找小鶯的電話,撥過去。就在這時響起敲門聲,我被嚇到手機掉在地上。

李姐進來說:“小姐,有位客人在樓下,說是你的老師。”

“琳表姐呢?”我驚慌失措地問。

“表小姐在三樓房間。”

“李姐,”我有點慌亂,“你……你先招呼他。”說完跑到樓上琳表姐的房間裡告訴她。關於當年母親的死她也知道很多,我只簡單說了幾句,甚至有點語無倫次。她也居然聽明白了,叫我待在房間裡不用下去。

表姐出去後,我坐立不安,還是悄悄躲到樓梯口想聽聽他們說什麼。可是聽不太清楚,幾分鐘後,聽到琳表姐說:“李姐,送客!”

在表姐上樓梯前我回到房間。她進來之後對我說,沒事,衛臻走了。

“可是學校……”我還是很擔心。

“別擔心,他不會騷擾你的。”表姐安慰我。

儘管如此,內心還是很不安,他為什麼硬要逼我去想那些可怕的經歷呢?本來好好的生活被他打擾得一潭渾濁。我只想安安靜靜,平平淡淡地生活。這樣簡單的願望難道有那麼難實現麼?

表姐過來抱住我,她說:“不要擔心,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今晚一起睡吧,給你講講大學裡發生的故事。”

我靠在她身邊,聽她講國外的大學,宗教,景物,然後慢慢地睡著了。我知道自己避免不了做惡夢,但表姐陪在身邊,害怕便會減輕。

慢慢地長大,漸漸地嗅到現實殘酷的味道。一直以為自己的翅膀足夠強硬,殊不知原來只是被更加強硬的翅膀護著,而那翅膀或許已經千倉百孔,但還是支撐著,不離不棄。一直以為自己的世界足夠悲涼,殊不知,還有一個更更殘酷更悲涼的世界,在等著我。

在不安中度過了一些日子,心裡又開始恢復平靜。欣容沒有當上副班長,她自己也不太在意。國慶前兩天,喬中排球隊代表喬城出賽,取得亞軍的好成績。校長在升旗禮上為隊員和教練頒了獎盃和獎金。欣容站在臺上靠中間的位置,笑臉盈人。我抬頭迎著陽光看到的她,被鍍上一圈圈光暈。忽然明白為什麼欣容不和宋紫君爭副班長的位置。她那麼聰明,清楚自己要什麼,什麼才是最重要的。她懂得放棄小的榮譽,換得如今用勝利者的姿態俯視與她作對的人。

然後期待已久的國慶長假如期而至。十月一日下午三點的飛機。因為去旅遊的關係,琳表姐臨時請了一個看護幫忙照看奶奶。

表姐一直很忙,交代妥當家裡的事務,鍾叔載我們到機場,把行李託運,她跑去辦各種手續。在候機室,她再次聯絡泰國那邊的酒店,落實預定的房間。我什麼也不用做,看她有條不紊地安排著,心裡很踏實。

當飛機穿行於九千米高空,我閉上眼睛沉沉入睡。然後夢見母親,隔著一扇窗,看著她。

醒來的時候已經到達。在酒店休息了半天,頭還是很暈,胸口不舒服,渾身無力。表姐陪著我,知道傍晚我睡著了她才出去玩。醒來後不見她,房間裡一片漆黑,摸索出手機,發出亮光使我沒那麼害怕。窗戶沒關緊,風吹進來,是一股奇怪而陌生的氣味。

三天的泰國之旅,沒有想象中的精彩。相反的,琳表姐玩得很開心,我若待在酒店不出去,她就一個人拿著相機興沖沖地出門。回來後把看到的遇到的繪聲繪色講給我聽,還給我帶一大堆紀念品。

回到喬城那天,已是四號中午,天氣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