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把這趙姨娘嚇的唬了一大跳,人跑的太快,這幾個轎伕方反應過來,這丫頭已經跑出去五六米了,大叫不好,便跳上前去抓,這甬道本來就狹窄,何況還停著一抬轎子,並幾個轎伕,這丫頭身段纖細,在轎身邊上擦過便進了這甬道後邊,可這幾個大漢硬生生被卡在那轎身那裡,趙姨娘的轎子被這幾個轎伕撞得又是一出地動山搖,差點掀過去,手中的貓兒受了驚,便這麼蹦出去,跳上牆,也一併向西邊兒跑了,這趙姨娘院裡的人本來就和世子那邊的人不對付,也儘管看著那丫頭去了,帶著幾分幸災樂禍,這趙姨娘在那轎子裡是呼天搶地的:“哎呦喂,小祖宗,這就是個來討債的,這混賬都混賬到家裡了,差點撞死你老子娘了,還帶那不乾不淨的窯子裡的回家來。。。。。。。。”
趙姨娘的轎子不讓,轎伕過不來,竟卡在那十字路口,鬧得是不可開交。
蘇伊只管往前跑,邊跑邊回頭看了一眼,雷聲殷殷裡,鞋面被淋的通透。她臉色青白,大口呼吸著,只覺的天旋地轉的,卻不敢停下,只管往前走。
“在那兒!”那邊轎伕們已經擺脫了趙姨娘的轎子,氣勢洶洶向這邊跑過來。蘇伊顫抖的手指將手心便要撓破了,沁出血來,攥著手中的香囊,讓血絲沁染上血色。
一拐彎,她瞧見一處角門開著,門前一樹棠梨,開得正是生機盎然,雪白的花朵像玉頸一樣,都嬌羞的低垂著臉。
“人呢!”“他奶奶的分頭去找,找不到你我都別想有好果子吃!”
來不及多想,蘇伊顫巍巍抬手,舉步進了那西角門。
園子裡靜的很,只有淅瀝的雨聲,還有簷下八角銅鈴,被風擾擾的輕響之聲。那主屋的格子窗開著,好像在焚香,紅絹燈籠輕輕兜轉著,棠梨樹很靜謐。
蘇伊走到那主屋的門前,扶著門沿,看見隔斷低垂下,裡面有個身姿高大的男人,一身白衣正盤膝坐在柚木地板上,眼前焚著香。
那男人一雙桃花眼,眼瞼輕合,遠山春眉,飛向鬢角,放鬆的蹋著肩,銀香屑碾在手中,臨廊聽雨,正在和身邊的人說笑。
忽而被一個黑影遮住光來,下意識的抬眼去看。便瞧見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孩靠在門沿,好似經歷過奔波,那一身被水溼的有些透的衣服貼在身上,勾勒出少女美好的身形來,她的額髮貼在額上,臉色青白。
“人在這裡嗎?”那門前忽而有聲音傳來,她的面色忽的一陣蒼白。“可是這裡是。”“沒事,二爺脾氣好。”
他修長的眼瞼之上一雙瞳仁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在她的眼中,讀出一種絕望和恐懼來。
幾個轎伕走進這院落內,爾後在廊下站定了,幾個魁梧的身影影影幢幢的。“二爺。”那劉黑家的抱拳施禮。
秦二爺手中把玩著杯茶,和身邊小廝說笑,他轉過頭來,看向劉黑,道:“啊,劉黑,今兒怎麼來了?”
“回二爺的話,小的是來找人的,敢問二爺是否見過一個姑娘,大約十三四歲的樣子,穿一件翠綠色的羅裙,模樣漂亮。”
秦二爺不動聲色的餘光瞥過那在癱坐在門左側的孩子,端起手中的茶水飲了:“姑娘倒是沒看到,受驚的貓兒倒是瞧見一隻,向南去了。”
“那打擾二爺了,若是看到什麼姑娘,還勞煩二爺通知一聲。”
“自然自然。”
蘇伊秉著呼吸,癱坐在門東側,看著左側地上那團黑影兒去了。
一直到那角門外,不見了。方才長吁一口氣,緩過神來。
“好了,小傢伙兒,輪到你來告訴我,到底出了什麼事,如果說謊,我會殺了你喲。”蘇伊抬眼,看著那坐在那裡沏茶的男人,正閒適的看著她。
☆、宮鼓響
清雨紛紛,石板上溼漉漉的,一雙皂靴踩過,匆匆往前走去。
那院落內,石龕半埋在土中,竹影婆娑。斑妃竹隔斷後,但瞧得一襲青衫上,龍紋蜿蜒,他輕轉了轉手上的翡翠扳指,而一旁的男子,擺著棋訇,捏出其中一枚黑子來,簾下輕輕敲擊著,院子裡還有幾個孩子在廊下翻花繩。
而那羊腸石道上遠遠走來一個皂衫小廝,屈膝膝跪而入,在那青衫男子的耳邊耳語兩聲。
“爺,計成了。”
“沐三便是有本事。”
“還是三哥有辦法,將一條狼崽子活脫脫養成了忠犬。不過,”他道:“這狼崽子野性難改,若不是三哥尋得上好的項圈,要是不能為三哥所用,那便不得不防了。”他把玩著手爐,笑道:“這俗話說的好,這彈鳥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