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庭沛卻不走,仍立在原地,道:“還有一件事,姐姐想要跟妹妹說。”
項庭真抬眼看了看她,“若是還與立牌位一事有關,那請姐姐不必說了。”
項庭沛兩手揉著寶藍色素紋繡花上衫的下襬,期期艾艾道:“此事讓妹妹和太太都添了煩惱,是姐姐的不是。所以……姐姐想告訴妹妹,這個牌位,先不必立了。”
項庭真聞言,始料未及地望向她,停下了手中的針線。
項庭沛面上帶著深深的內疚:“今日姐姐到長春院請安,聽聞妹妹與太太為了立牌位之事鬧得不安生,姐姐心裡愧疚。我告訴妹妹那麼多,原意不是想妹妹幫著說話,只是覺得妹妹可親,可以讓我安心說出心裡話。沒想卻平白生出這樣的事端來,這原是姐姐的不是。”她注視著項庭真,“我知道母女親情的可貴,我不想你們再為了我或我娘費心。立牌位的事,我從此不會再提,你和太太只管放心。”
項庭真緩緩地站起身來,意外地看著她,道:“可是立牌位也是爹爹的意思。”
“老爺這邊,你們更不用擔心,我自會與他細細分說,他會明白的。”項庭沛朝她欠一欠身,“為這件事,白讓妹妹傷神了。”
項庭真走到她跟前,“這對安姨娘卻是不公平。”
項庭沛苦笑了一下,道:“對我娘來說,我能回項府已是萬幸,她在泉下得知,必會安心的。妹妹你說得對,見好就收,咱們原是一家人,何必為了莫須有的事傷了和氣?”
項庭真從她眼裡看出了誠摯,知她所言均出自真心,先前對她懷有的一點芥蒂此時消褪無蹤,不由握住了她的手,道:“姐姐,委屈你了。”
項庭沛搖了搖頭,回身拿起桌上的絲線,娓娓道來:“這是大紅的,這是胭脂紅的,還有桃紅的,這一絡是嫣紅的,幾種紅色若是放在一塊輕易便看混了,我都細細分了出來,用銀線束了,妹妹用時不必再分。還有這蔥綠柳黃的,再有這藏青、石青的,在外頭不太好尋得到。還有松花色、黑色,給配著豔一點線便極為好看。”
項庭真含笑聽著,道:“姐姐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