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老子娘是誰?在不在府裡?”
元香稍一思索,便回道:“她並非家生子,她老子娘並不在府裡。”
項庭真“哦”了一聲,道:“無妨,在不在府裡,我也有的是法子見到她的老子娘。元香,你即刻出府去,把她的老子娘帶進來!”
碧荷聞得此節,早已嚇得面無人色,“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三姑娘,求你不要抓我娘,一切都是我的不是!你要打要趕,碧荷都願意承受……”
項庭真靠近她,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道:“一切都是你的不是?你倒好好說說,你究竟有何不是?”
碧荷滿眼驚恐:“私取……私取二爺份例……”
“我聽文竹所說,你廚藝過人,來到二爺身邊這一年多以來,你悉心照顧二爺,把這小廚房打點得井井有條。按理說,對你,該是賞,而不是罰。”項庭真手下微微用勁,捏緊了她的下巴,“何以會在今日,你才來私取份例?這一夜之間,所有的膳食都消失無蹤?你竟也不怕被人察覺?還是你沒想到,我會來看,所以你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小廚房只有你一個人掌管,是不是?”
碧荷駭得渾身顫抖,啞聲道,“三姑娘,碧荷知錯了!三姑娘饒命!”
項庭真微微蹙眉,道:“你若是肯告訴我實話,我非但不罰你,還會賞你,你若是還想隱瞞,我必不輕饒你!”
碧荷連連磕頭,“三姑娘,奴婢所言每句屬實,不敢隱瞞!”
項庭真眼見對方果真是抵死不認,如此這般逼問下去,恐怕也不能問出真相來。她強壓下心頭的焦急,想起文竹提起的彩珠一事,腦中不由生起一念,旋即放鬆下來,吩咐元香和元妙道:“既然如此,你們把她帶回房中,好生看著,待我回過太太,再行處置。”
元香和元妙應了,把碧荷帶了下去。
項庭真從小廚房裡出來,才想要跟文竹說什麼,一眼看到了遠遠站在廊下的項雲楊。
項庭真不意兄長會在,剛才審問碧荷的情狀,不知被他看去了多少。她想了想,還是走上了前去,道:“二哥哥,你身子才見好轉,怎的不好生歇息?”
項雲楊扶著硃砂紅的石柱,目光越過妹妹眺望著遠方,答非所問:“不要再查。”
項庭真不明所以,疑惑地看著哥哥。
項雲楊眼光移到妹妹身上,重複道:“不要再查。”
項庭真難以置信,“你是說,讓我不要再查下去?”
項雲楊點了點頭。
項庭真啼笑皆非,“為何?”
兄長仍然是簡短的四字:“卦上指示。”
她一下明白過來,不由嗤之以鼻,“你的卦?你為此事算卦了?”她的目光一掠,不無譏誚道,“你既然潛心於此等佔算之技,又以此為志,不知此次可曾算出你會慘遭小人算計,飽受劇毒之痛?”
他面上有云淡風輕的平靜,“算出了。”
項庭真秀美的臉龐上難掩輕蔑,“那你為何不趨吉避凶?”
他安之若素,“避無可避。”
她冷笑了一聲,無意再跟兄長論說下去,徑自轉身對文竹道:“碧荷一事,內裡定另有乾坤,我絕不會就此放過。你這就到外頭去把話傳開,只說三姑娘找過碧荷,碧荷全都招了。不能多,不能少,就此一句。”
文竹看了項雲楊一眼,終究還是依著項庭真之言去了。
待文竹去後,項庭真便命元香和元妙放了碧荷,元妙很是不解:“姑娘,這小蹄子嘴巴雖硬,若是用刑,怕是一定會招的。”
項庭真命元香泡了一壺六安茶,她品茗清潤了一下嗓子,方道:“依我看,就是用刑,她也未必會招。如此一來,恐怕就會傷及太太和二爺的顏面,得不償失。”
元香到底心思沉穩,“所以,姑娘讓文竹傳出話去,讓旁人以為碧荷都招了?”
茶香嫋嫋,項庭真的面容浮泛起了一絲篤定:“再沒有比自投羅網更萬無一失的法子了。”
子時更鼓響過,偌大府內萬籟俱寂。泰半的院落房舍均已熄滅了燈火,一如往常的靜夜裡,不一樣的只是各懷鬼胎的心機。沉沉夜幕上一輪半彎月散發著朦朧的光息,照不明陰暗不明的天地。
一抹影子悄聲無息地靠近房舍的屋簷底下,有人迫不及待地從屋內一頭撲將出來,帶著哭腔道:“媽媽,大事不好,求你救救我!”
來人不由分說,凌厲掌風劈頭蓋臉地就打了下來,壓著聲浪斥道:“沒眼色的小蹄子!竟敢全招了!你死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