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的話突然湧現在陳雪腦海,她突然好想知道媽媽跟夏國謙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陳雪坐在墓前,抱著自己的雙膝,靜靜的思量著,好些事情讓她想不通,眼光不經意間掃過旁邊的陳霜的墓,那樣一個如花一般年紀的女孩,也已經躺在那兒了。她長長的嘆著氣——
在墓前坐了近兩個小時,陳雪才站了起來,被屈膝的腿有著生生的麻木,她試走了幾步才稍微舒服了些,她伸手觸控著陳華萱的照片,好一會兒,才戀戀不捨的離開。經過墓園管理處時,見有人值班,她輕輕的叩著門。
管理員是一個近六十左右的老頭,顯然,他的態度不是很好:“有什麼事?”
“大爺,向你打聽個事。”陳雪態度極好的問著。
老頭上下打量著陳雪,淡淡的說:“說吧!”
“那邊第五座墓,前幾天是不是有人來過?”陳雪指著陳華萱的墓問著。
“鬼知道。”老頭冷哼了聲:“這兒,天天都有人來掃墓,我哪兒記得那麼清楚?”
“您再想想。”陳雪好言相問:“來掃墓的是男的還是女的?”
老頭的眼光再次望向陳華萱的那座墓,之後再打量著陳雪,最後說著:“你是說那個姓陳的女人的墓?”
他果然記得,陳雪高興的點頭:“是的。“
老頭想了想,之後開啟抽屜,翻出一本帳薄,翻了好幾頁,才說道:“一位顧先生每月付了五百元錢讓我們打掃姓陳那母女倆的墓,並且,一週一束花。”
心絃彷彿被什麼東西觸動,陳雪有一種極度的渴望,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可是卻透著自信:“是顧子騫嗎?”
老頭放下薄子,給了她一個你怎麼知道的眼神,之後他又看了看陳雪:“你是來掃墓的嗎?”
“她是我媽媽。”陳雪默默的說著。
老頭一聽,嗓門大了起來,似是不悅的說:“既然是你媽媽,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來掃墓?”
陳雪啞口無語,她無法為自己辯解,因為,除了五年前顧子騫帶她來過一次,之後,她確實從來沒有來過。
“你是她女兒?”老頭又問,接著又翻開薄子,之後不信的問:“付費的顧先生登記的資料是墓主的女婿,就是你的丈夫嗎?”
女婿?陳雪的心深深被觸動了,五年前她那樣傷他,那樣對他,可是,這麼些年來,他一直在暗中照顧媽媽的墓,可現在他們已經離婚了,早就離婚了,他為什麼這樣做?又說什麼“女婿”?
“既然是你丈夫付了錢,你怎麼會不知道?年輕人,你這是怎麼為人子女的?”老頭頗為不悅的關上薄子,像是在教導陳雪一樣:“一報還一報,你這樣對過世的母親,小心你的子女以後也這樣對你。”他毫不留情的話從嘴裡說了出來。
陳雪無語,最後問道:“每月五百嗎?這筆錢從現在開始由我來付。”說著,她詢問了老頭的帳號:“每個月1號,我會將錢轉到你的戶頭上。”
她這樣利索的動作跟說話讓老頭有些吃驚:“你這什麼意思?”
“顧子騫付的那份錢,現在改由我來付,他付的,請你原封不動的退回去吧!”陳雪說著,既然撇開了,就要撇得乾淨
“可是……”老頭說著:“我跟顧先生是簽了協議的,那協議,不能說廢就廢吧!”
“我不管,我母親的墓,我不需要別人出錢替我維護!老大爺,那份協議作廢吧,如有什麼違約金,請給我打電話,我會一併支付的。”說著,她將自己的電話留給老頭。
“這……”老頭看著自己手裡的名片,有些忐忑。
“你也不是說過嗎?我為人子女的,要做給後輩看,既然這樣,你為何不成全我呢?”陳雪說著,轉身離開了。可是,雖然決定開始支付陳華萱和陳霜掃墓的錢,可是,她卻沒有絲毫輕鬆感,有的,只是更為複雜的心情,這個顧子騫,他不是很恨自己,恨不得掐死自己嗎?想到在南通那晚的抵死纏綿,如若說在那天的激情中,他們都沒有感情,那是假的,可是,事後那張支票,已經清楚的說明,那是真正的買賣關係。想到這兒,陳雪的心無以倫比的疼痛,是啊,跟他之間,已經成買賣了。
從市郊的墓地出來,陳雪坐上了久違的公交車,她好想吹吹風,感受一下清新的感覺,希望這夏日微熱的風,能吹散她心中所有的不安,所有的疼痛。
面無表情的坐在公交車靠窗的位置,陳雪的眼睛一直看著窗外,彷彿所有的景緻一攬無疑,可是她卻沒有用心看任何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