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親耳聽到沈墨那麼深沉地叫出這個名字,阮冰依然感覺疼痛異常。
或許是他最近真的待她太好了,所以這種打擊才會來得更加強烈。
以至於,她只能可恥地逃避。
不想聽到他和小小說什麼讓自己變得更加難堪。
阮冰感覺自己手腳微微發著抖,她負氣地走到床上躺下,慢慢將自己縮在被子裡,不想聽到,不想看到,甚至不想再面對。
羞辱痛苦憤怒,她不知道哪個更多一些。她就這樣昏昏沉沉地醒醒睡睡,直到半夜,她茫然坐起身。
一切難受的感覺重新回籠,她艱難地吸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夜深了,沈墨卻並沒有回來。
她偷偷披衣下床,看到沈墨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拿著電話,看著遠處,彷彿石刻一般。
阮冰忽然笑了一下,她認清了,真的認清了,自己的身份不過是個替身,永遠也無法超過小小,那顆沈墨心頭的硃砂痣。
淚水再次模糊,她用力擦了下眼睛,悄悄走出房間,帶上房門,是那麼輕,生怕沈墨回頭看到她如今的狼狽和卑微。
她選擇去一樓的洗手間,用冷水洗了把臉,她看著鏡子裡面色蒼白的自己:“阮冰,你要,堅強起來,就算沈墨不需要你,還有很多人是需要你的。”
從洗手間出來後,她好了許多,剛剛只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緩了下,也清楚地明白,自己和沈墨真的是走到了盡頭,既然準備離婚,就應該和他分得更清楚,自己也應該更決絕一些。
阮冰站在客廳裡。理了理有些凌亂的髮絲,像一個戰士一般準備回房迎接一切。
吱嘎,客房的門開了,隨即,一盞小燈被開啟,沈達鬆鬆地披著睡袍從房間走了出來。
他看到阮冰時,小眼睛一亮,隨即笑道:“嫂嫂怎麼到下面來了,也不開燈?”
阮冰被他肆無忌憚的目光看得心裡一陣慍怒,轉身就往樓梯走去,連話都不想和這種人說。
沈達一個箭步,衝到樓梯口攔住了阮冰的去路:“是來找我的嗎?”
嘔!阮冰感覺只要看到這個人,發現這個人出現在自己周圍,就和吃了蒼蠅一般。
她退開一步,想要遠離,手腕卻被沈達抓住:“別怕啊我又不會吃你。”
他的聲音在晦暗的燈光裡,如一條蛇般鑽入阮冰的心裡,讓人反胃。
他的手溼漉漉的,更讓人無比厭惡。
阮冰拍開他的手,厲聲道:“你做什麼?再動手動腳的我就不客氣了。”
沈達哼笑了一聲:“裝什麼?聽說我哥就沒碰過你,是不是很想知道男人是什麼滋味?”
阮冰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他一下扯開身上的浴袍,得意地展示自己男性的身體,阮冰腦子瞬間爆炸。
忽的,從樓上飛下來一樣東西,重重砸在沈達最醜的那個部位,阮冰低頭一看,是一部小說,基督山伯爵,她記得是沈墨在房間裡拿著看的。
她吃驚地抬頭看向樓上,樓上卻沒半個人影。
“啊!”沈達發出一聲慘叫,彎著腰倒在樓梯上,蟲子般扭動。
阮冰厭惡地看了他一眼,用盡氣力朝樓上跑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是沈墨,剛剛救她的人是沈墨。
她衝進了沈墨的房間,說不清現在自己是什麼情緒,沈墨拿著手機一臉無辜迎上來:“你——”
阮冰撲過去,一把抱住沈墨的腰,鑽入他懷裡,她知道,救她的人是沈墨這就夠了。
沈墨愣了一下,慢慢回抱著她,還拍了拍她的背,聲音難得低沉而溫柔:“嚇到了?怎麼回事?”
“你堂弟,真不要臉!”阮冰沒有拆穿他,就像她也沒提小小打電話的事情。
沈墨眼神陰沉:“他蹦躂不了多久。”
“恩!”阮冰眼睛發酸,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沈墨低笑了一聲,阮冰只覺得靠著的胸膛微微震動,莫名臉上有些發燙,她難堪地鬆開沈墨,扭頭擦眼淚。
不要對我這麼好,真的,不能對我好啊。
沈墨掃了她一眼:“剛才……”
阮冰笑了一下:“沒事,我們都是成年人,我不會介意的,反正都要離婚了,最好忘掉今晚的一切。”
沈墨聞言,臉色難看道了極點:“喔?正合我意。”
阮冰心裡一痛,卻強顏歡笑:“我累了,我睡沙發吧?”
“你還想睡床?”沈墨挑眉,阮冰卻失去了和他鬥嘴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