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部分

在這裡,沒有被清潔小阿姨不小心掃走,沒有被誰的鞋子不小心踩壞,甚至連位置都沒有移動,就像是在等待我把它尋回一般。

後來我才知道,我要為自己的想當然付出多大的代價。

“何月西!”江圖南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

他今天似乎要去什麼正式的場合,穿的周吳正王的,線條簡練的西服和身材很合適。

他稍稍微笑看著我,眼神曖昧溫柔,人畜無害。

“何月西,你大早上的像只警犬一樣貼著地板在做什麼?”他毒舌地揶揄我。

我朝他翻個大白眼,攤開手掌,裝作一臉坦然道:“嗐,昨天電話卡不小心摔出去了。”

江圖南一句話也沒多問,甚至一點都不懷疑。

“妮可小孩子脾氣,她說什麼你別在意,我早上已經打電話罵過她了。”江圖南看著我小心翼翼。

“不會不會。”我連忙擺手。

江圖南十分抱歉道:“你自己在家,別看電視報紙什麼的,別給自己添堵”。

我知道江家太子婚禮泡湯的事兒肯定現在滿城風雨,於是連忙擺手,虛偽地表示我是白蓮花,為了愛情不介意流言蜚語。

江圖南臨走,又回頭,用昨天惡作劇一樣的口吻對我說:“何月西,晚上我給你辦了個簡單的接風宴,你一定要來。”

門口透過的光線讓他臉上的表情突然看不清楚。

“這次是真的驚喜。”他最後說的那句話聲音不大。

而我根本沒聽進去就假笑著答應,因為我的衣服袋子裡,手機在不間斷地震動著,有如催命一般。

江圖南一走,我就躲進洗手間去接電話。這個號碼只有鬼牙和阿周叔知道。

鬼牙粗魯的聲音在聽筒中響起,他的話把我整個人都打進地獄十八層去!

於是我什麼都顧不得了,把水龍頭開到最大,衝了衝臉勉強清了清自己的神智,抓起電話就往外跑!

章一二:受了什麼刺激

我坐上山城的北線地鐵,從“月牙泉”所在的淺丘站到這條線路的終點站需要兩個小時四十分鐘,也就是從東到西貫穿了整個山城。

剛剛我從月牙泉跑出來的時候,編了十分拙劣的理由說我受傷的後腦勺現在又開始疼,要去醫院看。傭人們擔不起,張媽立刻就給江圖南打電話,但我已經顧不得了什麼露餡了。

本來我費盡心思演這一齣戲就是為了月銘。可是剛剛鬼牙打電話過來,他蠻獸一樣吼叫著,說:“你弟弟和周老頭今天早上都不見了!”

鬼牙一把撇清責任,說他關起來月銘也是聽大哥的話辦事,嚇唬我而已,打了他幾頓,但根本沒有喂他毒品。

今天早上阿周叔說要看月銘,他就放了人出來,沒想到這幾天都像一隻病死貓一樣的月銘今天早上一見到阿周叔,突然就像是變了個人“癲魔”了,上去就去掐阿周叔的脖子,他手上戴著鐵鏈,老邁的阿周叔被勒得一下子就瞪了眼吐了舌頭。鬼牙的幾個小弟衝上去攔架,沒想到月銘竟然吼叫著勒住阿周叔去那頭撞小弟,還像一隻瘋狗一樣去咬人!

我急的把手指摳進頭髮裡面去,可連手指都是發著抖的。

我知道,月銘一定是發病了!七年前那件事的時候,月銘才十三歲,精神刺激太大得了“癲魔”,也就是躁鬱症雙人格。發病的時候暴力傾向十分嚴重,可怕的很。

現在我的手肘和小腿上還有幾道褪不掉的傷疤,都是前幾年拉住發病的月銘的時候留下的。

但是月銘這幾年已經明顯好轉,三四年都沒有犯過病了,為什麼現在會突然這樣,還是對著比親爸還疼他的阿周叔?!

他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嗎?

地鐵在終點站停靠,“千佛眼”就到了。一路下來,乘客下去又上來,換了幾次血。站在我面前的人已經由離開淺丘站時候抱著電腦聽著音樂的高階白領和大學生,變成了灰頭土臉的體力工人和穿著黑色亮片吊帶衫和毛邊緊短褲的濃妝女。

我下了車就開始跑。在千佛眼城區站,連地鐵的隧道都沒有燈,黑咕隆咚一大片,充分表示這塊地方已經被市政建設拋棄多年。

黑暗變成罪惡的溫床。隧道兩邊站著一眾的失足女。不過早上還站在這裡的,都是一夜都沒拉到客人的,非老即醜,加上誇張的化妝,昏暗中不人不鬼。有個別長得還行的,伸出胳膊拉客,一胳膊爛瘡。

千佛眼之所以叫千佛眼,是因為這裡原來這山上是一座民國時候建的佛窟,但後來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