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後背。我一愣,隨即哭得比不懂事的月銘還響。阿周叔是何家僅剩的管家,爸爸媽媽的葬禮都是他一手料理的。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打過我!
看到我哭,阿周叔輕嘆了口氣,悄然低頭,眼睛裡全都是紅血絲。渾濁的老淚混了雨水掛在眼角。
於是我不哭了,強忍住。自從父母過世以來,即便年紀小,世事艱辛我也知道一些。
江太太把溼漉漉的我們請到小客廳裡,倒暖茶給我們。壁爐暖融融的。江太太還是老樣子,穿著時髦的長靴,鞋跟如同冰錐,栗色的短髮精明過人。
她和氣地和阿周叔一言一語地談論著什麼,不時擦一下眼淚表達對老友過世的傷心。
但阿周叔看起來卻沒什麼底氣。畢竟何家已經燒的半片田產和莊園都不剩,我們四個人肩膀扛了頭來投靠,唯一的憑據,就是我和江圖南的那一紙指腹為婚的婚約。
婚約是不值錢的,幾輩子的交情也是不值錢的。江太太是山城最有名望的生意人,生意人眼裡,什麼都要按錢算。
江圖南坐在沙發上我的旁邊,他顯然是在外面瘋玩的時候被匆匆拖回來的,一褲子都是泥點子。
但他無視掉自己是個泥腿子,反而扒著嘴巴朝我做鬼臉,嘲笑我是落湯雞。
我氣的牙齒咯咯,要不是阿周叔看著,我早就像往常一樣,一拳頭砸在他腦袋上。
令阿周叔想不到的是,一向精明的江太太,竟然不用阿周叔多說什麼,就主動提出收養我和月銘。
從此以後,我將會變成江家的養女。
江太太向我溫和地微笑。可能是小孩子的直覺,我總覺得她的笑裡不見得有多少真誠。
阿周叔推推我,向我示意。我看著江太太,咬咬嘴唇,半天才小聲地叫了一聲“……江媽媽。”
不情不願的稱呼讓氣氛瞬間尷尬起來。
江太太還沒什麼回應,江圖南就像是被踩到尾巴一樣突然吼道:“何月西,我不會叫你姐的,你休想吧!我不要!”
我正在想著過世的父母難過,聽到這種無厘頭話,瞬間怒火中燒。
“刷。”一聲,我手中的半杯茶水盡數倒在了江圖南的頭上。
江圖南張大了漆黑的眼睛,頭上稀里嘩啦地滴著水還冒著煙,一臉的無辜像是一隻遭了雷劈的奇行種,舌頭打結,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來。
畢竟年紀小,再大的愁也不留心。我看到他這一副倒黴相,竟然不自覺地“噗嗤”一聲笑出聲。
章五:演技略渣(微調)
我笑了這一聲以後,剛剛還和顏悅色的江太太一下子就拉下了臉來。她那張顴骨消瘦的臉在栗色的頭髮後面顯得更加不近人情。
連想要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對我“以牙還牙”的江圖南,都被自己老媽的神態唬住了不敢動作。
給快餓死的流浪狗扔口飯吃,流浪狗卻反過頭咬她兒子?
江太太那時候一定是那麼想的。
所以我的笑聲還沒有消停,就吃到了阿周叔的第二個巴掌。
江太太冷笑道:“呦,這麼大的脾氣,只怕長大了我們家圖南也不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