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回憶的分割線…
儘管只是出來打了一個電話而已,但是我學聰明瞭,我知道為了不讓江圖南那隻狐狸起疑心,我還是需要一份不在場證明。
我咬著嘴唇翻著通訊簿,找來找去,也只有一個人可以用得上。
我翻到上次江圖南給我的江妮可的電話,遲疑了許久,還是給她打過去。
“妮可,我是何月西,能不能幫我一個忙……你晚上給你哥說一聲,說你今天下午請我喝咖啡。求求你,別問原因。”
我很尷尬,彆扭地告訴她。我沒什麼保證,只是病急亂投醫。雖然她那麼噁心作為一個介入者的我。但是小時候她卻最粘我,我期盼著她能糊塗一次,幫我一個忙。
可江妮可卻沒有回應我。很長時間沒有回應。
電話那頭像是室外,十分嘈雜。江妮可一字一頓地說:“何月西,我只問你一句話,何月銘究竟有沒有殺了我媽?”
我噎住在那兒,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她。
死去的是她的母親,她當然要恨死月銘才是。
我本不應該回答或者是轉移話題,但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竟然腦子一熱對她說:“妮可,月銘沒有殺人,那件事情一定不是他做的!”
電話被結束通話了。果然。
我暗罵自己嘴巴太直,心灰意冷地放下聽筒。準備回去,另想別的辦法。
“叮………”就在我開門的時候,電話響了。
我拿起聽筒,江妮可的聲音帶著哭腔,十萬火急!
她對我說:“何月西,我告訴你,你快走吧,千萬別回我哥家裡,千萬別,現在就走!”
我愣住,無言以對。她果然又在趕我走了……
我逃命一般地掛掉了電話,電話又響,但我只是裝聾子,推門就走。
我忍不住的想哭,妮可小時候跟我玩地最好,我一直把她當成我的親妹妹。
她告誡我,罵我的時候,我很煎熬,很想告訴她我是身不由己。但是我沒有辦法,我背上肩負著的,是我弟弟的生命和清白,以及那個沉重的秘密。
我回到江家那棟小白樓別院的時候。門口傭人的臉黑沉沉的。我覺得有些不對,但轉念又想,江圖南是十分嚴格的時間控,他應該不可能在這時候回來。
我走進客廳,燈是開著的。
徐安怡坐在沙發上!
她低著頭抽抽噎噎地哭著,小茶几上的一大盒抽紙已經變成了滿桌子皺巴巴的紙團。
章三七:禍心
圍坐在徐安怡身邊不停地安慰她的,是她那幾個在婚禮上見過的打扮時髦的名媛閨蜜。
徐安怡抬眼看到了我,立刻就重新低下頭去,多抽了一些紙巾,哭的更加慘烈幾分。
房間裡氣壓驟降,徐安怡的閨蜜們都不再幫忙遞紙巾了,一個個瞪了假睫毛美目,刀子一樣剜著我的臉。
我突然意識到,我可能誤會妮可了,她應該是知道點什麼,要提醒我趕快離開。
但是後悔也晚了,有人走去,砰一聲關上了門。
“呦,就是她吧。這是有多想男人,砸了安怡姐兩次婚禮都不算,這下直接倒貼著住家裡去了。”一個紅唇紅裙小暴發戶之女模樣的人首先說。
“哎呦你說話別這麼糙嘛。”上次婚禮上的紫裙女打斷她,“不過啊……對這種穿的跟貧民窟一樣的女的,說高雅的詞兒,她未必能聽懂。”
……
她們義憤填膺,一個個極盡挖苦之能事,恨不得把我當場剝皮拆骨。
但是徐安怡只是哭,柔弱可憐地一直哭。借刀殺人才是她的本事。
以前上學的時候,徐安怡就是這樣一副林黛玉之姿,柔柔弱弱,再加上可憐的身世,因此除了我之外,她並沒有什麼朋友。
那時候,我偶爾覺得,她像是在故意討好我。因為我喜歡什麼,她便也喜歡什麼,我穿什麼衣服,她也愛有樣學樣。
我那時候大腦簡單的很,根本不會多想,以為是她比較依賴我這個唯一的朋友,才會無意間的模仿,直到那一天,我看到她站在江圖南的面前的時候,才明白她的柔弱背後隱藏的是一份想要鳩佔鵲巢的禍心,她模仿我,不過是想有一天取而代之。
但她還是成功了,現在,我們兩個人像是被老天爺惡意的互換了人生一樣。她坐擁富貴,有一大堆耀武揚威要替她出氣的朋友,而我,變成了那個倒黴落魄,竊取她新婚丈夫的不要臉賤人。
三個女人一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