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祖點頭坐了回去,從腰囊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龜殼,再丟出兩張奇怪的紙片,分別遞給顏惜跟雲翎,道:“把你們要問的事,寫在這上面!可不許說出來!”
雲翎捏著紙片道:“好奇怪,別的神運算元都是熱情的問——請問小姐你要問什麼事?可怎麼到了你這,就不許說只能寫了!”
“你懂個屁!”巫祖仰起臉,帶著一副職業操守被人褻瀆的模樣大吼起來:“這就是神運算元跟騙子的區別!”
雲翎無言以對,拿起筆開始寫卜算的問題,寫好後將紙條遞給巫祖。
巫祖接過兩人的紙條,摺疊成一個奇怪的形狀,雙手掌心交疊,將紙片攏在手心,道:“你們誰先問?”
雲翎道:“人家孔融讓梨,我雲翎讓卜,那就顏惜先吧!”
巫祖把臉轉過去,問顏惜:“你問什麼?問事兇吉還是尋人找路還是其他?”
顏惜默了半晌,春水含情的雙眸瞟了一眼雲翎,道:“我問一個心願,不知能否達成。”
巫祖一笑,“好,老身這就幫你問。”
話畢巫祖將那龜殼反著扣到手上,那龜殼小山包似的拱在巫祖掌心之上,她把顏惜的紙條放置於龜殼正中,對顏惜道:“我要你左手大拇指上的一滴血。”旋即取了枚小銀針,往顏惜拇指輕巧一紮,一滴血便流出,剛巧滴在龜殼正中的紙條上。
巫祖向顏惜肅容道:“你閉上眼,心裡默唸著你要問的事,不停的反覆念,我沒有說睜眼,你千萬不要隨便睜眼,不然這卦就失靈了。”
顏惜道:“好,有勞前輩了。”
雲翎插嘴道:“呀,巫祖大人,你都不看那紙條上寫著什麼,就替他卜算嗎?你都不知道問題,怎麼算得出答案!”
“你懂……”巫祖髒話說了一半,立即捂住嘴,向著頭頂蒼天慌忙道:“祖師原諒,弟子有罪!占卜之中不可妄說汙言髒話!弟子不敢了!”懺悔完畢後轉過頭朝雲翎沒好氣地道:“小丫頭,不許再逼我罵人!不然這卦就不準啦!”又氣呼呼地補充道:“這位顏少主想問什麼,這滴血自然會告訴我,我用不著看紙條!”
雲翎一聽會影響顏惜卜卦的成敗與否,趕緊斂了斂神色,向後退了幾步。
卜算開始,顏惜盤腿端坐在巫祖對面,閉上眼睛。巫祖一手託著那龜殼,神色嚴謹,眸光細銳地凝在那紙條之上,口中喃喃有聲,不多時便見那紙條上突然出現了一縷青煙,伴隨著嫋嫋的青煙冒出,紙條上的血滴上竟騰起一撮青藍色的小火苗,由最初的豆般大小漸漸燒成碗口大,驚的一旁顏葵連連倒退了幾步。
雲翎緊盯著這團火,目光在巫祖跟火焰身上來回徘徊。她先前嬉皮笑臉歸嬉笑,可遇到正事絕不含糊,她琢磨著若這巫祖不是算卦,而是哪裡冒出的殺手,要以奇怪的方式對二人偷襲,自己便要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揮劍即上!
那團火焰依舊燃著,火光流轉,便似一個青色的火球,而這火球中包裹著一滴殷紅的血。怪異的是這火焰看似猛烈,卻絲毫溫度都沒有,巫祖掌心託著這簇火焰,任它幽幽散發著青藍的光。遠遠瞧去,便見一個五六歲的稚子手中託著團鬼火般的東西喃喃自語,好生詭譎。
燃燒片刻後,火勢漸小,伴隨著巫祖快速而模糊的喃喃聲,顏惜那滴血竟由鮮紅色慢慢轉淡,最後竟化為一滴透明至清的水滴,那滴水在火焰正中忽地一閃,霍地憑空消失。
血滴消失後,青色火焰隨之愈來愈小,直至完全熄滅。
巫祖的咒語聲戛然而止,她手一轉,將龜殼緊緊攥在手中,輕喊一聲:“顏少主,睜眼!”
顏惜睜開雙眸,便見巫祖朝他微微一笑,道:“少主所問之事,必然會心想事成。”
顏惜聞言,春水盪漾的雙眸有壓抑不住的欣喜:“巫祖前輩此話當真?”
“你這年輕人對我恭敬有禮,老身我很喜歡。”巫祖和藹地道:“所以你放心,我絕不會騙你。”
顏惜臉上喜色愈發濃烈,他側過臉,歡喜地看向身畔的雲翎,雲翎莫名其妙,“你幹嘛笑得這麼開心?”
顏惜不答,仍是睇著她盈盈的笑,一雙星光熠熠的眸子似有千言萬語。
對面巫祖眼神古怪地在雲翎身上轉了一圈,向顏惜露出神秘的笑意:“放心,你的秘密我雖然知曉,但會替你保守!”
顏惜點頭謝過巫祖,拍了拍雲翎的手背:“到你了。”
雲翎這才記起自己的卦,忙坐到了巫祖對面,伸出手指,說:“我也是問一個心願,看看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