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莊曜,鼎興公司的總經理,段玉璋和高建瓴的婚禮上你應該見過,”袁彤笑道,“他們的關係可真夠亂的。”
向欣不是一個外場的人,不會主動去結交朋友,自然也就不會留意身邊的人,所以那天即便見過莊曜,也早已記不起他的模樣,“可是我聽小陳說,去年調查組找玄晉予談過話。”
“這次還涉及到市院的紀副檢察長,此人與玄晉予的父親玄誠是同事,玄誠在位時,他還是檢察員,玄誠退休後,他就坐上了副檢察長的位置。聽說這兩位的父親都參加過抗美援朝的戰爭,所以兩家的關係不錯。玄晉予也就是因為這個被帶走,不過沒兩天就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向欣問,“你見過玄晉予了?”
袁彤點點頭,“所以,我現在頭疼的是袁周到底是因為什麼事被帶走的,謝檢的案件已經立案偵查,按理他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袁周不應該有事才對,除非是涉及紀檢的事。”
“你沒有去問過段家嗎?”
“去了,我是同嬸嬸一起去的,見到了段玉璋,也見到了高建瓴,”袁彤道,“高家背景複雜,身份又比較特殊,不太好出面,現在知道的是此事不僅僅是紀檢,還牽涉到市中院和市常委的人,具體到袁周,就沒人清楚了。”
段家是商場上的關係,高家是官場的關係,連高家都探聽不到的訊息,別人又如何能知道,向欣嘆口氣,看向袁彤道,“阿姨怎麼樣了,她還好嗎?”
“還行吧,”袁彤換了一個姿勢,“你也知道我嬸嬸這個人,一向要強,處事不驚。袁周被帶走後,我叔叔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徹底慌了,我嬸嬸倒是冷靜的很,除了電話多了,笑容少外,生活上與往常一樣,可能事情還沒到最糟糕的時候。”
袁母是個堅強的人,可是再堅強的人也會有脆弱的一面,向欣明白袁母之所以沒有被擊垮,正如袁彤所說,事情還沒有道最糟糕的時候,袁周現在只是被帶走談話,但如果有一天,袁周被移交檢察院立案的話,不知道袁母還能不能挺得住。
“她沒事就好。”
袁彤揶揄道,“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去看看她。”
“這個時候你還說笑,”向欣道,“她那麼討厭我,我去不是火上澆油嘛。”
“這也不一定,說不定患難見真情,我嬸嬸……”
“別貧了,你現在還有心思說這個。”
“好,不說,”袁彤轉過身,看向向欣,認真道,“向欣,你知道袁周的事後,是什麼心情?”
“能有什麼心情,”向欣擔憂道,“擔心,著急,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如果我說……”袁彤沉思片刻,“我是說如果,如果這次被帶走的人是吳繼琛,你會和現在一樣的心情嗎?”
向欣愣住,沒想到袁彤會這麼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這個假設是不成立的,可是並不代表她不會想象,一想到吳繼琛會被帶走,她再次有了離婚時失去吳繼琛的痛苦。有幾秒種,她甚至慶幸被帶走的人不是吳繼琛,她為自己有這種想法感到罪孽深重和羞恥。
袁彤看著向欣恍惚的臉色,說了一句讓向欣不得不重新面對自己感情的的話,“看來你還愛著吳繼琛。”
☆、有人操勞
像霧一樣的細雨,從昨晚纏纏綿綿的一直落到早上,浸溼了整個城市,仍沒有停下的意思。向欣的心情就像這座潮溼的城市一樣成了灰暗色,街道是灰暗的,高樓是灰暗的,來往的人群是灰暗的,就連露天的顯示螢幕也是灰暗的。
向欣站到門口,伸手敲門。一般情況下,沒有特別緊急的事情,星期六的上午吳繼琛是不會出門的,因為一週的勞累,他會選在週六補充睡眠。
開門的是吳繼琛,頭髮凌亂,有怒髮衝冠的氣勢,下面穿著睡褲,上面在睡衣外面穿著一件羊毛衫,身上還裹著一張毯子,這就是在家的吳繼琛。吳繼琛很注意形象,但也只是在外面。向欣曾說他在外面人模人樣,在家裡人模狗樣。
吳繼琛見是向欣,驚訝道,“你怎麼來了?”
“方便嗎?”向欣向屋裡看了看,不看不要緊,看了之後一顆心瞬間就沉了下去。阮可馨拿著勺子從廚房走出來,身上繫著一條紅白格子的圍裙,這條圍裙還是她那年在超市買的,看來她來的真不是時候,“打擾了。”
吳繼琛知道向欣誤會了,見向欣沉著臉轉身就走,也不給他解釋的機會,心中生氣,伸手拉住向欣,不容向欣反抗,直接將向欣拽進屋裡,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