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榮暉公司的合作，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不是，沐野說他聽龔天明提起過，”吳繼琛道，“可能事情的經過不是你們知道的那樣。依照沐野的說法，TRC公司與明達公司雖然之前有過專案合作，但這次的廠房專案的並沒有交給明達公司，而是榮暉公司。榮暉公司資質有點問題，就以明達公司的名義與TRC公司簽約，然後明達公司再將專案轉包給榮暉公司，明達公司只是收取相應的管理費用。”

“TRC公司不知道嗎？”向欣問道，“榮暉公司資質有問題，TRC公司怎麼會將專案交給榮暉公司呢？”

“有可能一開始並不知道榮暉公司的資質問題，”袁彤道，“現在與明達公司簽約，即便榮暉公司資質有問題，也無關緊要。如果有一天合同有糾紛，或者質量有問題，最終承擔法律責任的是明達公司，而不是榮暉公司。”

袁彤忽然想起什麼，“榮暉公司既然資質有問題，沐野怎麼會同意簽約？”

“這也是疑點之一，”吳繼琛沉著臉道，“沐野說，起初他並不同意與TRC公司簽約，後來龔天明幾番遊說，他也就答應了。不過他堅持不同意全部轉包出去，認為只收取相關費用的轉包方式風險太大。他一直以為龔天明只是說說，沒有他的簽字，龔天明沒有權利代表公司簽約。現在知道工地出了事，他才知道專案已經轉包，但是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在轉包協議上籤的字。”

向欣說道，“他不記得？可是如果有人代簽，筆跡一定能鑑定出來。”

袁彤沉鬱道，“就怕是他籤的時候沒注意。”

吳繼琛點點頭，似乎是贊同袁彤的說法，“沐野說，龔天明曾有一天拿著一摞檔案讓他籤，他本來想仔細的看一看，可是龔天明就站在他的面前等著，他就粗略的看了一下，都是業務部門和龔天明出差的報銷材料，也就草草的簽了，他擔心那份合同的最後一頁就藏在那些檔案中。”

袁彤靠在沙發上，單手撐著額頭，如果真的是這樣，不管是什麼原因，字是沐野籤的，這個責任只能他承擔了，“你去了新城分局，有沒有看到那份合同？真的是他的字跡嗎？”

對於是否沐野的筆跡，袁彤顯然還抱著一絲希望。

“現在案件還在偵查階段，我還不能閱卷，檢視案件材料，”吳繼琛頓了頓，抬眼看向袁彤，繼續道，“不過我跟經偵大隊的承辦警官聊幾句，他們雖然沒有透露案情，但是說職務侵佔和非國家工作人員受賄這兩個罪名沒有冤枉他，我只是在想，這兩個罪名應該就是他借記卡上突然多出的伍拾多萬，如果真是這樣，這是否與將TRC廠房專案轉包給榮暉公司有關？”

向欣問道，“龔天明一直想轉包給榮暉公司，整個事情會不會是龔天明在背後搞鬼？”

吳繼琛沒有否認向欣的說法，“但是目前沒有任何證據顯示龔天明與這個案件有關。”

向欣想想也對，如果真的是龔天明搞鬼，他一定會做的天衣無縫，絕不會露出任何蛛絲馬跡，“榮暉公司到底是一傢什麼公司？沒有資質也敢承接業務？”

吳繼琛臉色一滯，望著向欣凝思良久，才道，“不清楚。”

袁彤淡道，“沒有資質的小公司多了，如果都是有了資質才能接專案，很多小公司都要關閉了，這種轉包的事情並不少見，只是沒有出事罷了。”

向欣對榮暉公司並不關心，她只關心沐野什麼時候能出來，轉頭問袁彤，“你去問過了嗎？新城分局為什麼不同意我們取保候審？”

袁彤頓住，眼神中有些淒涼，“他們的理由跟回吳繼琛的理由一樣，數額巨大，案情還沒有查清。”

“那現在怎麼辦？”向欣問道，“你有沒有去找過袁周，他或許有辦法呢？”

聽到向欣提到袁周，袁彤更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算了，不提他了。”

見袁彤失望和痛心的眼神，向欣明白，袁彤應該早就找過袁周，一定是被袁周拒絕了。想到袁周竟然這麼固執，向欣有些生氣，在這個時候固執己見是不是太不顧全大局了。

向欣突然想起了錢婧婧，沐野進去了，她在幹嗎？她現在懷了孩子不是應該很著急嗎，她怎麼好像一點反應也沒有，可轉念一想，錢婧婧該有什麼反應呢，就算錢婧婧著急萬分，又不會告訴他們。忽然覺得對錢婧婧有些苛求了，錢婧婧的心思本來就不在沐野的身上，沐野的結局會怎麼樣，或許她根本就不會關心，可是，不關心，幹嘛還要孩子呢？

向欣實在想不通裡面的原因，看了看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