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業務部的人說，對方一開口就是二百萬。死者家屬非常激動，說人都沒了，二百萬不多，已經是便宜我們公司了。”

要是從人死不能復生這個角度來說，再多的錢也不算多。向欣道，“這些人怎麼會來我們公司鬧？榮暉公司沒有責任嗎？”

小陳道，“聽說這些人已經去榮暉公司鬧過了，榮暉公司沒錢，說是工程款被明達公司扣下了，所以就跑到我們公司來了。”

“榮暉公司？”向欣想了想，“是新客戶嗎？怎麼以前沒聽說過？”

“是新來的業務員張超海帶來的客戶。”小陳見向欣一時沒想起來，提醒道，“就是跟龔總一起進公司的那個人。”

經小陳這麼一說，向欣想起來了，龔天明重回公司的第二天，公司就進了一個業務員，當時所有的面試程式都省了，人事主管特批就進了公司的業務部。業務員經常不在公司，張超海進公司也快三個月了，向欣就沒跟他打過照面，所以，向欣現在也想不起來張超海長什麼樣。

龔天明答應一週給死者家屬交代，可一週時間還沒到，新城檢察院的批捕通知已經下來了，速度之快，讓向欣心驚。批捕通知單上的罪名與拘留的罪名一致，在接到通知單的當天，吳繼琛就去了一趟第二看守所，第二天又去了一趟經偵大隊。

吳繼琛再次提出申請取保候審，還是被新城公安分局給拒絕了。

向欣不解，不明白兩次取保候審都被退了回來。吳繼琛也是不得其解，按理說，有袁彤在背後疏通關係，取保候審應該不難，更何況沐野是經濟犯罪，不是人命案件，從法律的層面說，沐野這種人被取保候審不至於發生社會危險性，只要交納保證金提供擔保人，辦手續應該很容易才對。

趁著週末，吳繼琛和向欣正準備去袁彤家告訴袁彤，吳繼琛與沐野會見的情況，沒想到袁彤親自過來了。

“我們正打算去你家，你怎麼來了？”向欣一開門見是袁彤就開始抱怨，伸手扶住袁彤坐到沙發裡，“你這是頭胎，三個月還沒到，不要四處走動。”

“沒事，”袁彤淡淡一笑謝過向欣的擔心，“我現在也坐不住。”

向欣經歷過之前趙姐保胎的事情，就開始為袁彤擔心，本想再叨嘮幾句，見袁彤臉色憔悴，為了沐野的事情，懷孕的人沒發胖反而瘦了一圈，心下不忍，起身給袁彤倒了一杯白開水。

袁彤接過水杯後，並沒有喝，只是握在手裡，“你見過沐野了？他怎麼樣？”

向欣見袁彤說完這句話，眼眶就紅了。金錢將人分成三六九等，可看守所裡面不分貴賤。看守所不是什麼好地方，進去的人能有什麼待遇可想而知，袁彤怎麼可能不擔心。沐野吃不好睡不好還是其次，時不時的要面對提審和訊問，最擔心的就是一天天等著法律程式的終結，才知道自己最終的歸處。

“見過了。”吳繼琛頓了頓，道，“他不知道款項的事情，沒有收到過銀行的簡訊通知，也不知道榮暉公司的事情，印象中沒有與這家公司合作。”

“他不知道？”袁彤疑惑了。

向欣也疑惑了，沐野是當事人，怎麼可能不知道款項的事情。沐野被帶走後沒兩天，經偵大隊的人就凍結了沐野的所有銀行賬號，包括基金和證券公司的賬號，可是查下來並沒有什麼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一張普通的借記卡，兩個月前匯入五十萬餘元，分兩次匯入。

袁彤放下水杯，道，“他這張借記卡是很早以前辦的，可能當時沒有辦理銀行簡訊通知的業務，所以不知道。”

吳繼琛搖搖頭，“我問過他，他說這張借記卡是一張老卡，但是半年前銀行打電話給他說換新卡，換卡的時候他就順便開通了這項業務。也就是說，款項到賬的時候，銀行是有簡訊通知的。但是他沒收到簡訊，這是一個疑點。”

袁彤微微蹙眉道，“也有可能是收到了簡訊，卻沒有注意。”

吳繼琛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的低著頭。

☆、不能取保候審

與沐野剛結婚的時候，袁彤總是擔心他與初戀情人藕斷絲連，擔心一些有心的女人給他發曖昧的簡訊，但凡有個訊息或電話，她總是刨根問題的追查一番。起初，沐野還有些耐心，時間一久，沐野的這點耐心被袁彤的無理取鬧消磨的一乾二淨，每次有簡訊都會自己先看一遍。兩人為此不斷爭吵冷戰後，漸行漸遠，袁彤不再盤查他的手機，但沐野時不時檢視自己的手機的習慣卻保留了下來。

袁彤想，如果銀行真的有簡訊，沐野怎麼會沒看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