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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將負在身後的松柏枝椏堆滿柏樹,而後擲出一支火把,將枝椏盡數點燃。

“此柏乃先皇所植,齊將軍不可魯莽!”憑虛道長強忍著嗆人的濃煙,帶著一幫女弟子,欲將樹下之火撲滅。

“嗯?”齊驍面色陰冷,“道長請站遠些。”

羽林軍得令,“嘩嘩”地亮出利刃,逼得將曲陽觀的一干女子連連後退。

“齊驍,你何以如此囂張!”憑虛道長拼了老命,竟是衝到齊驍面前。話未說完,齊驍便捉了憑虛道長,對著她的後腦便是一擊。憑虛憤怒的一張臉尚未收回表情,便兩眼一翻,昏死過去。

眾女冠見狀,再無人敢來,只得眼巴巴瞅著沖天的濃煙飛入浩瀚夜空,一時間人人被燻得咳嗽不止。

作者有話要說: 舊坑卡文,唯有挖新坑以解憂。

☆、曲陽女冠(二)

犯上作亂,欲殺帝姬!

見他如此狠絕,玄音連忙自懷中掏出一方絲帕,裹著樹枝上的白雪捧在手中,輕輕哈氣,將冰雪融化。如此反覆幾次,絲帕便被雪水浸溼,她這才將絲帕四四方方地疊好,捂住口鼻。

濃濃的白煙如長風般撲至面前,玄音只覺眼睛乾澀得厲害,索性緊緊閉上眼,呼吸著溼帕子過濾過後的、極少量的新鮮空氣。

大將軍久站疲憊,羽林軍便抬上一張小几,兩張椅子,穩穩放在樹下。齊驍凝冰覆雪的眸子望向衛則尹,“衛相與我同飲一杯暖暖身。”

衛相抱拳,“恭敬不如從命。”

說罷,有軍士捧了一隻火爐,一方酒盤,在小几上一一擺開。隨後又有一人捧了鍋子,穩穩置於火爐之上。最後跟來的軍士將碗筷、杯盞放在二人面前,低頭抱拳道,“晚膳已備齊。”

言畢掀開鍋蓋,濃濃的羊肉鮮香四溢開來,炙熱的爐火包圍著盛滿羊肉的鐵鍋,鍋中汩汩之聲乃是濃湯滾動所致。

“衛相,請!”齊驍端起酒杯,與衛則尹輕輕一碰,一乾而盡。

玄音坐在高處,煙霧教她睜不開眼,看不清樹下的情形,只能透過聲音來判斷。偶聞觥籌交錯之聲,好不熱鬧!

若她不下去,齊驍又能奈她何?

想到此處,玄音松調整氣息,心中放鬆。後脊至臀、至腿都已冷得失去知覺,她不由輕輕揉搓著雙手,試圖恢復溫度。哪知手指微動,僵硬如鑌鐵,用以捂住口鼻的帕子脫離掌心,飄飄然落下。

玄音大驚,欲伸手去接,終是晚了一步。溼帕子比往常重些,如同跟她作對般教她撈不著,眼看著愈飄愈遠。

衛相剛飲了一口酒,便見高枝之上,一物緩緩飄落,直落入火堆中,撲閃著化成灰燼。齊驍唇角一揚,抬手抽出近衛的佩刀,挑起樹下正在燃燒的枝椏甩至一旁。

玄音剛剛覺得煙霧小了些,身下卻忽然一顫,那震顫猶如地動山搖般,欲將她吞噬。她想要抓住四周的高枝,手腳卻僵硬到無法動彈。

完了!身子忽然下墜,玄音索性閉了眼,假裝昏死過去。

齊驍方才那一腳踹向樹幹,險些將這柏樹連根踢斷。他饒有興致地瞧著樹上落下之人,輕舒雙臂,將她扣進懷裡。輕飄飄的小姑娘,還不及冬狩的獵物來得重些。

他扳過她的一張臉,竟已被煙霧燻得泛黑。

衛相看了半晌,驚奇不已,“公主,得罪了”

白色的袖袍輕輕拂過她的面頰,將那灰黑的穢物擦拭得乾乾淨淨,露出少女雋秀清麗的一張臉來。衛相與齊驍對視一眼,喜道:“回朝。”

大將軍將玄音女冠抱在懷裡,脫了自己的裘皮大氅為她禦寒。他策馬在前,百餘騎羽林軍追隨其後。

衛相縱馬跟上,想到大將軍獨特的禦敵手段,自嘆弗如。

深夜,東宮。

玄音躺在榻上,身上覆著暖和的鵝毛錦被,身下的暖榻熱得她幾欲翻身透氣,卻終因為齊驍的不肯離去,只得繼續偽裝。

“她為何還不醒來?”冰冷的聲音帶著威脅。

“這……”

玄音睜眼,薄薄的紗帳遮住她的些許視線,隱約可見數十人或跪、或伏,在地上不敢妄動,蕭瑟如穀草秋葉。

“都出去!”齊驍低喝一聲:“如若明日不醒,爾等提頭來見。”

“是,是……”窸窸窣窣的人聲漸遠,眾位太醫逃似的四散開來。

眾人一走,齊驍獨自行至案前坐下,燭火通明,他便就著那一抹光亮翻開書卷,靜靜獨坐。

玄音知道齊驍是行伍出身,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