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部分

!”

齊驍面色一凜,“不可能!”

他大步向前,將曲陽觀的憑虛道長一把揪住,“玄音在何在?”

憑虛道長是個四十餘歲的女子,哪裡經得起他這般折騰,冷風驟然灌入口腔,她不由咳嗽起來,“早課時還在觀中,此時卻不知哪裡去了!”

他二人連夜趕來,不可能有人提前通風報信。況且曲陽山下已經被羽林軍團團圍住,莫說是個女子,就算是一縷遊魂,恐怕也插翅難逃。

“大將軍息怒。”白衣男子將咳嗽不止的憑虛道長解救出來。

“衛相難道有更好的辦法?”齊驍冷哼一聲,眼神冷冷掃過觀中的女冠,眾女冠在此清修,未見過如此風姿容顏俊美如斯的男子,心道那青衫的齊將軍,白衫的衛相,各個都是龍鳳般的人物。

齊驍將眾女冠愛慕的眼神盡收眼底,收斂戾氣,唇角噙笑,聲音低沉惑人,“方才在外掃雪的是誰?”

衛相嘆氣,齊將軍膂力過人,百步可穿楊、兩軍對壘戰無不勝。然而他最為百姓津津樂道的,卻是無女可擋的美男計。

“可是峨眉杏眼的黃衫少女?”已有女冠忍不住,主動上前詢問。

齊驍目光一轉,向女冠望去。

女冠見齊驍不做聲,唯有一雙墨眸漆黑似無邊深夜,不由俏生生道:“那便是玄音,她是宮裡來的,和我等穿著不同。”

“唔……”齊驍分明是笑,可眼睛裡的寒冰教人不由一顫。宮裡來的、黃衫……啞女?如此便錯不了。

“多謝小師父。”齊驍的聲音沉寂而寒冷,修長的指輕輕拂過女冠的側臉,分明是被男子輕薄,那女冠卻羞紅了一張臉,含羞帶怯地露出笑容,下一刻,竟然暈厥過去。

“大將軍太過魯莽!”憑虛道長以拂塵指向齊驍,氣得上氣不接下氣。

“魯莽?”齊驍收斂笑容,寒著一張臉,冷冷望著憑虛道長,“限你一日內交出玄音,否則,魯莽如本將軍,便縱火燒了這曲陽觀。”

“你……你!”憑虛道長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北有戎國,四年前舉兵大梁朔城,一路燒殺搶掠,奸、淫、婦、女無所不為,時大將軍遠赴朔城,揚言誅滅戎軍。而後之事,無人不曉。一月內朔城血流成河,再無半個戎軍,唯有城門之上掛滿戎軍首級。一時間偌大的朔城,變成野鬼空城。

憑虛道長想到此處,已然冷汗如注兩腿發軟,卻見一青一白兩道身影已經走遠。

衛相白衣不染纖塵,為這茫茫素白天地再添風流,“若尋不得公主,是否要另尋良策?”

齊驍英俊的臉上升起陰霾,“國難當頭,就是綁,也要將她綁回去!”

二人恰好路過玄音藏身的那棵大樹,齊驍冷如樹掛的聲音刺來,冰得玄音一個寒噤。

“撲簌簌”地落下了幾串樹掛,啪啪地墜於地面。

齊驍回過頭,一雙眼狠狠盯著樹上的某處。玄音隱在暗處,看不清齊驍,料想他也看不到她,可他陰鷙的眼神,彷彿穿過層層樹枝和冰雪,剜得她心驚。

玄音當下暗自思量,自此時此刻起,她便坐在這樹上辟穀三日。若是渴了,便喝些雪水解渴,若是內急……如何是好?

日頭偏西,終於消失在遠處的山巒中。玄音睏意漸濃,卻仍是冷得渾身哆嗦,尚未入夜,無邊的涼寒自領口袖口貫入衣衫中,漸漸的,臉頰麻木,四肢冰涼,玄音不知自己能否撐到齊驍撤軍。

此處的松柏皆有幾十歲的年齡,玄音於高枝之上,可見山下隱約亮起了火光,蜿蜒如龍,直衝雲霄。難道齊驍要趁夜搜山?玄音猜不透齊驍所想,只見那蜿蜒的長龍緩緩而來,不偏不倚,恰好在她藏身的樹下停住。玄音神經緊繃,只這一念,樹上便又撲簌簌地落下新雪。

齊驍去了又回,漆黑的眸子比夜色還要深沉。眼前的柏樹之下,凌亂地飄落著團團新雪。

大雪早停,此處怎會有雪花簇擁成團?若不是掃地的女冠未打掃乾淨,便說明此樹一直在落雪。究竟是樹上有什麼,才使得高處的散雪、樹掛紛紛下墜?

衛相轉頭,見齊將軍抬頭仰望,薄唇緊緊抿成一線,竟是成竹在胸的模樣。

衛相便也抬起頭來,努力想要看清這柏樹的傲然之姿,卻仍未發現他要尋找的。於是又回頭看了看勢在必得的齊驍,不確定地揚聲道:“下臣衛則尹,恭迎公主殿下回朝。”

“衛相真是對牛彈琴。”齊驍嗤笑一聲,揮動右臂道:“燒!”

羽林軍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