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何書源抱怨:“叔叔,我好熱!”
“把圍巾摘掉吧!”
小姑娘聽話得采取了他的建議,她伸手去扯脖子上的圍巾,許是圍得有點緊,她扯了幾次都沒有扯掉。
何書源見她困難,他站起來去幫她。圍巾是順利被取下來了。可是他的眼睛卻忘記打轉了。
他死死地盯著小姑娘白皙脖頸上掛著的那條琥珀項鍊。小姑娘裡面穿得是一件低領毛衣,那條項鍊就這樣堂而惶之暴/露在他的視線裡,他甚至還能看到吊綴上他和舒蕁名字的縮寫:H&S。
這條他當年請義大利知名設計師設計的琥珀項鍊,這個世界獨一無二,絕不會有第二條,他怎麼可能會看錯?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叫何書童。”
“五歲。”
“我媽媽說過,一般聲稱自己是壞人的人都不是真的壞人。”
電光石火之間,他似乎意識到了一個事實:面前的這個小姑娘是他的女兒。
他驀得抓住小姑娘的手臂,連聲音都是顫抖的:“告訴我,你媽媽叫什麼?”
何書童小朋友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聲音都有了哭腔,“叔叔,你弄疼我了。”
何書源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等他反應過來,小姑娘早就眼淚汪汪,嘴裡不停在說“我要媽媽”。
他何時碰過這樣的駕勢,整個人都是懵的。
“哎,你別哭啊!”除了反覆說這一句話,他好像再也說不出別的了。
舒蕁接完合作商的電話,就聽到了女兒的哭聲。她聞聲而至,竟然看到何書源正在手忙腳亂地安慰女兒。
“童童。”
“媽媽。”女兒看到舒蕁以最快的速度撲進她的懷裡。嘴裡還在不停地控訴何書源,“這個叔叔好壞。”
聽到這些何書源整張臉都綠了。
舒蕁尷尬地朝他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何總,小孩子不懂事。”
“舒蕁你不打算向我解釋一下嗎?”何書源幾乎是強忍著想要掐死這個女人的衝動問出的這句話。
“你說童童?如你所看,她就是你的女兒。”舒蕁完全沒有打算隱瞞他,再說就算她想瞞他她也瞞不住。只要做個親子鑑定,一切就真相大白。
何書源沒想到舒蕁竟然這麼坦白,他以為她好歹會掙扎一番。
“但是何書源就算是這樣你又能如何,童童只會生活在我身邊。你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為什麼不告訴我?”何書源紅著眼睛問道。
舒蕁牽著女兒的小手,犀利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幾乎可以將何書源凌遲,“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何書源啞著嗓子,眼裡遍佈痛苦,“舒蕁,我是孩子的父親,你難道就不應該告訴我?”
舒蕁冷笑一聲說:“我是沒有告訴你,但是這五年你哪怕念著一點咱們當年的感情你就會回來看看我。這就不難發現童童的存在,可是何書源你回來過嗎?”
舒蕁把何書源堵得啞口無言。
何書源張了張嘴想反駁,發現自己居然發不出一個音節。
但是這個女人好像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她還在繼續下猛藥,“何書源,我們五年前就沒關係了,即使童童是你的女兒這也改變不了任何事。”
舒蕁把該說的都說完了,她也不去管何書源的反應就帶著女兒先行離開了。
舒蕁走後,年輕的男人將手重重地捶在星巴克的牆壁上,整個人暴怒地像一頭髮怒的獅子。周身都透著一股寒氣,生人免近。
星巴克裡的客人因為男人的行為而議論紛紛,面露猜疑。誰都想不通這個男人怎麼了。整個餐廳當時就喧鬧起來,各種聲音夾雜在一塊。
看到這一幕,餐廳服務員很快走向前小聲詢問:“先生您怎麼了?”
何書源搖了搖頭,跌跌撞撞地走出星巴克。
他覺得老天爺和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他孑然一身回來,病魔纏身,上天居然給他安排了個女兒。
他原本以為他要面對的只有舒蕁,他從不奢求舒蕁能夠原諒他。他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在赴那場生死局之前看一眼自己最愛的女人,然後了無牽掛,斷了自己最後那點念想,安心地接受手術。手術成功皆大歡喜,如果失敗他也此生無憾了。
可是命運居然這樣戲弄他,在他萬念俱灰的時候,他突然多出來一個女兒。這讓他如何安心接受手術?
何書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