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了啊,怎麼不多睡會”李恩情從廚房出來,臉上是如沐春風的笑容,擁我入懷,“老公,我想你了。”我微微一笑,聞著李恩情身上淡淡的油煙味,居家的味道。“我也想你。”
輕輕推開李恩情,“我先去洗刷,一會去上班,這兩天沒上班,估計事也挺多的。”
進了衛生間,開啟水龍頭,看著鏡子的我,明顯的憔悴一番,我引以為傲的光滑如雞蛋的臉竟然長了一個痘,應該是休息不好,酒喝的太多引起的內分泌失調。
林磊怎麼樣了呢,也不知道醒了沒有,昨天沒我折騰的太厲害,所有的東西都用了遍,身上還有星星點點的痕跡,回去會不會被他的未婚妻發現。
“琛琛,幹嘛呢,怎麼不洗?”李恩情如清晨般露珠的聲音打破我的思緒,我回過頭來,“這就洗,你先去吃吧。”
李恩情沒有走,而是走過來,拉著我的手,“老公,你還有我,我一定比他更愛你,更聽話。”
我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臉,“我知道,我會好好珍惜你。”
吃過飯,李恩情跟著我一塊兒出去,我送他去車站,看著他坐上車,我才往公司駛去。停好車,拎著筆記本,進了公司,就看見公司的人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小聲討論著什麼,隱隱的還聽到殺人犯,賤~貨一類骯髒的字眼。見我來,一群人都散開,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怎麼了這是?”我坐在辦公桌上,好奇的打量四周,問對面的殷允峰。殷允峰睜大眼睛,“你不知道?”“我知道什麼啊我知道?”我開啟電腦,打算工作。殷允峰轉身四處瞧了下公司的同事,才俯身前來,悄悄的對我說:“張帆出事了,在醫院呢,現在人危在旦夕……”
“出事了……?”我不確定的問,“出事了?在醫院?危在旦夕?”我“嘿嘿”一笑,“瞎鬧什麼呢,你這可有點損啊,詛咒人家。”張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竟然不相信?這是真的,前兩天半夜張帆騎著摩托車撞電線杆上了,搶救的不及時,造成有生命危險,現在在人民醫院呢……”
我已經聽不到殷允峰後面的話,拿起鑰匙就往停車場走去,對王總問我廣告談的怎麼樣了並沒有作答,只是想盡快見到張帆。
來到醫院門口,就看見火葬車停在門口旁邊,手一抖,差點撞人。我打著同事的電話,四處打聽張帆的病房,由於我知道的少,形容的不明確,前臺根本不知道在哪個科,我給劉茜茜打電話,無奈打了幾個都無人接聽,最後只得跟王總打電話,這麼大的事,王總應該知道。
順著王總說的路線,我來到了病房。病床沒有人,一箇中年婦女蹲坐在地上,雙手抱頭,還有幾不可聞的沙啞的哭泣聲,面前是一堆亂七八糟的生活用品,不祥的預感上了心頭,張帆,你怎麼樣?
“阿姨?”我試著叫了一聲,中年婦女抬起頭,我看到她紅腫的雙眼,凌亂的頭髮,還有很遠就能聞得到的汗水餿了的味道。婦女看到我,又是掩面哭泣。我彎下腰來,“張帆……還好吧?”
婦女終是忍不住,嚎啕大哭,“我可憐的孩子……帆帆……”。我站在一邊,不知所措。最終旁邊的中年男士站起身來,“帆帆走了……你來晚了……”“回家了?”我疑惑的問。“帆帆死了……”中年男士眼淚蓄滿眼眶,“他爸媽正在辦理手續,去太平間認領屍體。”這才知道,原來這對中年夫妻不是張帆的父母。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會讓心臟停止跳動幾秒的事情是什麼嗎?就是突如其來的噩耗,猝不及防。
太平間,在頂樓,沒有了往日的安靜,而是家屬的失聲痛哭,張帆的至親撕心裂肺的一遍遍的叫著張帆的名字,兒子,帆帆……我站在一旁,看著醫護人員招呼著張帆的家屬出示證明,不一會兒推出來一個蒙著白色被單的床位,張帆的家屬蜂擁而上,都圍過去看張帆最後一眼。
張帆的父親掀開被單,張帆的體態顯現出來,刺入眼前的是張帆頭上纏著厚厚的紗布,紗布上有斑斑血跡,面容猙獰,只是一眼,張帆就被重新蓋上被單推走了。現場沒有電視裡莊嚴凝重的氣氛,沒有電視裡家屬小聲的哭泣聲,只有雜亂無章的喊叫聲,咒罵聲,埋怨聲和張帆母親毫無形象的哀嚎聲。
我扶著醫院冰冷的牆,跟著張帆走去。電梯裡,我呆滯的目光停留在張帆的被單上,張帆,你走了,我們再不能一起下館子,不能一起喝酒,不能一起泡妞兒了,我們更不能一起苦逼做方案,不能一起吐槽大師作品,不能一起勾搭客戶了。
有個人碰了下我的胳膊,我抬眼,是個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