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液,若非情人間親密後留下,顯然有羞辱意味。是仇殺?
蘇隊長順著他所閱報告,道:“這個體液檢體做DNA分析後,有吳宗奇的,另一檢體並無相同資料可比對出來,只確定和李偉生臉上的是同一人,所以這份分析的STJ資料,目前先建檔在資料庫中。”
周師頤沉默著,一時間也感到棘手。好像有進展,卻一無所獲。頭髮是誰的?另一組精/液檢體又是誰的?“監視器還是沒有收穫?”就這麼巧,吳宗奇陳屍處附近的監視器全是新的,但符合角度的攝影機尚未接電,無法調閱影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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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那一排監視器確定沒接電。”就是這樣,偏僻一點的沒有監視器或是有死角,有監視器的卻未通電,真不明白相關單位究竟在幹嘛!
抹把臉,周師頤道:“剛剛檢察長才把我叫進他辦公室,問我是不是一定得傳許朝翔來問話。”
“關說?”蘇隊長訝問。
他朗笑兩聲。“怎麼你跟小菜鳥一樣的說法?”
“很明顯不是嗎?”
“稱不上。”他習慣性去揉眉骨,道:“頂多就是關心這個案子進展。”
“警方傳他到案說明他不來,你們檢方傳了,他乾脆找上檢察長,案子要真與他無關,他怕什麼?”
周師頤有點無奈,笑了一下,但話說得篤定:“沒關係,傳票發了,不來就拘提。我跟檢察長說了,我想話應該會馬上轉到許朝翔那裡,他應該會到。”
但是到案說明了呢?目前三人通聯皆比對不出兩起命案發生前,許朝翔與兩名死者有較密集聯絡;李、吳死前也未有特別聯絡什麼人,唯一較值得做為參考的證據是命案後,許朝翔曾與李、吳兩家各有過一次通話紀錄。
那麼,兇手是以何種方式將死者約出?電腦通訊也無特別需留意的紀錄……他是不是遺漏了什麼線索?有沒有什麼需要追查下去,卻忘了追的?
晚間九點多的辦公室,除了執內外勤的同事還未下班外,其他同事辦公桌燈均已熄,不過執勤同仁不在位上,辦公室僅剩他一人。
周師頤瞪著攤開的資料,一筆一筆看著,心裡也盤算著該對許朝翔在兩起命案那幾日的行蹤做深入調查。像這樣有一點背景的當事人或關係人特別麻煩。要嘛找人關切,要嘛早有後路;許朝翔年紀輕輕能爬上議員位置,靠的除了許智國的人脈,應也有幾分能耐,背後要再有個強大律師團,要從他嘴裡問出什麼,恐怕得掌握更充分的證據。
忽有鈴聲響起,遲了幾秒才猛然發覺是電話。他抓起話筒貼著耳,一雙眼仍盯著資料。“喂。”
“……周檢,你真的還沒下班?”
他慢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小偵探?”
“……”
“找我有事?”
“那個……周檢,我有名字的。”
他頓了頓,忍笑問:“打電話過來就是說這個?”
“不是啦,我是在想那兩個案子,想問問看你有沒有新的想法。”
“你來我辦公室說。”
“我下班了。”說完,有窸窸窣窣聲。
下班了?周師頤看眼時間,靠上椅背。“你發現了什麼?”
“也沒有啦,就是在想,頭髮是男性的,又有體液,那麼這是不是在暗示,真的是同志情殺?”她不知在那頭啃著什麼,還聽得見她咬食的脆聲。
“另外我也有在想,那根頭髮有沒有可能是與案情毫不相干的人所留下的?或者是沒曝光的幫兇?也許頭髮只是不小心掉下的,但剛好就在外套上被找到?還有,我剛還在想,如果只有一人行兇的話,兇手先後開走兩部車後,得把車藏在哪,才不會讓蘇隊長他們發現?難道沒有其他幫兇幫忙處理車子?”
她說的他全能明白,只是現在所有的跡證看似充分,卻是什麼也查不出來,就連兇手性別、人數,至今仍無法確實掌握。一切似乎只能先等許朝翔來作說明後,再依他說詞進行接下來的工作。
“你在吃什麼?”她說了一串,他僅回應這一句。
章孟藜也老實,在那端答:“孔雀餅乾。啊,還有草莓。”
他倏然想起早上的事。“我好像記得你早上也有提到草莓?”
“就我家的啊。我家有個草莓園,我爸讓我帶一些來給同事吃,說是要我跟同事培養感情。”
“培養感情?”他微微笑,“怎麼沒拿來跟我培養感情?你這樣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