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揚聲,一會時間,意會了什麼。“是不是……關說?”
休假前趕著讓錄事打傳票併發出,上班後就聽到這種訊息,許朝翔真的有問題吧?
走至三樓樓梯口,他停步看她。“只能說,也許有人給他什麼壓力。”
“那你打算怎麼做?”
忽然對自己在她心裡的形象有了興致,周師頤兩手抱臂,俯臉看她。“你覺得我會怎麼做?”
他會怎麼做?章孟藜回想這段時間工作上的接觸。他面對當事人,一向溫和斯文,但罪行確定的,他照樣起訴;情有可原如林志文那樣的案子,他不忘啟動司法保護機制……這個人,情理兼顧。她想,他會先依法辦理,之後,若背後有什麼隱情需要他協助的,他也不會冷眼旁觀。
“你會傳到他出現。”她給了答案。看他的眼神晶亮,帶了點崇拜。
周師頤盯著她的眼,只是笑。原來這傢伙對他是有某種程度的瞭解了。
“如果今天你是我呢?”這情況她日後也可能遇上。
“一樣啊,有嫌疑就是要叫來問,他若沒做虧心事,光明正大來說明就好,不必找上面的來壓人。”
“你不怕得罪長官,以後升遷受阻?”他像是在恐嚇她,兩手叉腰,傾臉看她。
“我又不是為了升遷才考司法官。再說,萬一因為漏掉這個線索而讓兇手逍遙法外,不只死者死不瞑目,我也會良心不安一輩子吧。”她表情真誠,甚至未多思考便侃侃而談她的想法,顯然她心裡真是這麼想。
他看著她,目光沉靜。“希望當你真成為司法官那一天時,還能記得今日這些話。”
“當然,我不會——”
“周檢!”蘇隊長踩上最後一階,晃著手中資料。
“吳宗奇的監定報告?”周師頤一看對方眼神,大概猜到了內容物。
“賓果!”
“好訊息還是壞訊息?”章孟藜按捺不住。
蘇隊長聳聳肩。“我只能說,有進展,但不算好訊息。”
“進來說。”周師頤率先進入辦公室,繞到辦公桌後,拿了幾份資料夾,抬眼就見小菜鳥杵在門口。他略感疑惑,道:“平時不是很自動自發跟進來,今天愣在那做什麼?”
是很想跟進去聽啊,但一早進辦公室,就見桌面上有三張進行單,不就是他交代的工作嘛,她還能不乖乖回自己科裡工作嗎?她不禁懷疑這人一早就放了三張進行單給她,莫非是他昨天回來加班?
“因為還有工作,所以我回辦公室了。”欠身,轉身走掉了。
她表情並不十分甘願,周師頤“嗤”一聲笑了出來,拎著檔案移步到前頭,自飲水機倒了兩杯溫開水,在長椅上坐了下來。
“你家菜鳥很認真哩,我敢說她考司法官絕對沒問題。”
“她?”周師頤一種談論自家人的神色,心裡是肯定的,嘴巴上偏要嫌棄幾句。“她法律系考不上,才從書記官做起,你說她成績能有多好?”
“這可難說。黑馬聽過沒有?”蘇隊長喝口水,分析道:“再說,她現在跟著你也算有實務經驗,等她書記官滿三年後,她懂得還不夠嗎?肯定比那些死讀書但毫無實際經驗的來得好。要不要打賭?”
“賭什麼?”他盯著對方那根粗粗的黝黑小指。
“賭她三年後考不考得上,怎麼樣?”
“你吃飽太閒?”他懶懶地瞥了眼對方興味盎然的臉,道:“不要浪費時間,報告我看看。”
蘇隊長抽出資料,神色一整,一臉正經了。“那根在染血外套上找到的頭髮證實是男性的;不過也只能證實有其他男性在現場,至於這名男性的身分,與他有無牽涉命案,還是沒有相關證據。”
周師頤看著手中毛髮監定資料,再細看照片上那根長髮。“這個男生應該很重視外貌,不只蓄長髮,還有染髮,也有燙髮。”
“對啊,我們同仁還拿著這照片去找美髮業者借色卡比對髮色,能不能從這發現什麼是不知道啦,反正能做就儘量做。”
“親友中有沒有留意過哪個男性頭髮長度、卷度,還有髮色和這照片中相似的?”周師頤盯著照片,想著,若這根頭髮的主人是兇嫌,那麼這名男子和李偉生、吳宗奇究竟是何關係?
“目前是沒發現。”
“嗯。”周師頤往下翻閱,眉宇間的褶痕略深。體液DNA證實除了吳宗奇之外,還有另一人的DNA……與李案一樣,身上都有死者自己的,和另一人的精/液。臉上被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