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們夫婦沒安好心,到時……若他們被發現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這事,怕是……光想想,大狗子就怕。
李氏冷汗直流的連連點頭,嘴被大狗子捂住的她說不出被咬的地方已經開始疼痛難當。這蛇不是沒毒,怕是和他們認識的那種蛇相似而已,他們捉錯了。李氏雖是恨極了易為水,但還沒至於膽大到殺人放火的地步。
大狗子放開媳婦的嘴,見她果真不喊了,伸手一撩媳婦衣裙捉住蛇尾往外一拉扔出老遠,再也顧不得嚇易為水的事。
“我們還是回去吧?這裡邪門得很。”大狗子心驚膽戰的望了眼在黑夜中彷彿張牙舞爪的院子,心裡一陣哆嗦。
李氏抖著唇,半天說不出話來。只因腳上被咬的地方不只是疼痛,甚至開始麻痺了。
大狗子見媳婦這麼久不說話,以來她還是不甘心,正想再勸,卻聽媳婦以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顫抖道:“我不是不想走,我是動不了了,這蛇不是沒毒?”
“這蛇有毒?怎麼可能?捉的時候明明看的清清楚楚,這種蛇是沒毒的。莫非……”大狗子驚恐的望著院子,一陳風吹過,槐樹鬼影般微微搖動,好像要撲向他們。大狗子再也顧不得有人聽見,大叫一聲,背起媳婦落荒而逃。
從頭看到尾的陶佑冷厲的眼望著二人消失的方向,若不是怕暴露了會引起她的懼怕反感,會引起上坡村人對她的猜疑,陶佑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那二人離開。他三更半夜持出現在這,很難不讓人懷疑。想到若是那二人沒有發生這個意外,而自己也不在。那條咬到婦人的蛇豈非……黑夜中隱約可見陶佑眼底的餘悸之下的驚怒,同時眼裡閃過堅定。
因夜深了,找到大夫來也晚了。蛇毒可大可小,耽誤不得,大狗子只得憑著山裡人一些經驗隨意找了草藥敷上。
李氏這晚痛得根本睡不得,只要一動就覺得渾身麻痛得厲害,只得對著大狗子大發脾氣。也許是草藥有效,也許是那條蛇沒有毒到要人命的地步。李氏只活受了些罪,人反而死不去。
不過,他們夫婦倆卻也因此嚇得斷了再三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去暗害易為水的念頭。但不代表李氏會就此甘心,李氏這晚邊對大狗子發脾氣,邊暗中恨得咬牙切齒。
且說屋裡的易為水睡得並不安穩,她又夢見了重生前的一些事,頭上滿是冷汗。夢裡的人笑容可掬的靠近她,可是在她眼中卻像惡魔似的。就在她們走到眼前時,突然聽到一聲大叫,易為水倏地睜開眼。她眼睛空洞無助地望著床頂,雙手緊抓著身上的薄被,還沒完全從惡夢裡醒過來。更加不知那聲大叫是大狗子的聲音,只以為是夢中人所發。
良久,易為水才從惡夢掙脫。怔忡地趟在床上。她重生以來就努力的讓自己忘了過去,也少做惡夢,是因為今兒的事,還是因為……他?
聽到屋裡的動靜,陶佑收回視線眯眼望去,除了漆黑一團,什麼也見不到。
又不知過了多久,易為水從床上坐起來,穿好鞋正想出去,突然想起林子退燒後林子等人擔憂憔悴的臉色,拿出一件薄衫披上。她覺得自己必須什麼點什麼來分散注意力,不能任由自己沉淪在過去的惡夢中。
黑夜中,陶佑隱在窗邊。看著她只披了件薄衣的瘦削身子,陶佑的心再度熟悉的隱隱約約愀痛起來。
易為水出門就直往蠶房而去,進了蠶房,點上暈黃的油燈。走向裡間,手指輕輕摸過那些堆在籮筐裡的雪白蠶繭,心裡漸漸踏實下來。她不再是隻能待在大宅院裡等人施捨的其中之一,而是過著自給自足的小山村裡的蠶家女,唯有握在手裡的東西才能讓她真正感到踏實。
陶佑透過暈黃的燈光望進去,她臉上的那點安寧是他所不曾見過的。上一世不管是認識她之前還是之後,她溫婉的笑容下總是帶著幾不可察的談愁。但在她死前,陶佑一點也無所察。
直到失去易為水,陶佑想起她的時候漸漸多了,也越來越清晰,才發現她的笑容出隱藏的不快樂。哪怕是跟他離開這裡時,她的笑容依然是不安的。而事實證明她的不安並非多餘,他將她帶出一個深淵,卻將她帶向了地獄。
想到她在被自己冷落後可能有的無助,陶佑微微閉目,深吸口氣,緩下心中對自己的厭惡。就在陶佑想在不驚動裡面認真的人兒離去時,裡面的人卻動了,正往蠶房外走來。
陶佑迅速隱藏在槐樹下,他以來易為水該是要回房了,沒想到卻見到她舉著油燈直直往他的方向走來。陶佑知道對於易為水來說,自己不過是有一面之緣的陌生人。若是被她發現他在這裡……陶佑眼底帶上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