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將雙手舉在眼前,茫然無措,彷彿失落了至寶。
“大少爺,珠子在這兒呢,沒丟!”
老管家是知心的,曉他遺落了什麼,在意什麼。滾落在床頭的血珀珠遞到宋箴掌中,他如獲至寶般死死攥住,過了會兒,又露出哀傷的神情。
“哥,還找什麼?”
宋箋以為他還有不滿足,著急探問。
然而宋箴僅是搖搖頭,合了閤眼,不敢想,不願看。
“最後一件,算我求你的。”再次睜開的雙眼,瞳仁已變得黯淡,話音低啞,哀鳴般乞訴,“這輩子第一回,也是最後一回,大哥求你,求你們,照顧好她。拜託了!”
眼前的光完全失去了,宋箴只感到濃重的黑暗將意識團團包裹,身體在弟弟的懷抱裡一點一點下沉,一點一點沒進無聲的靜謐,不疼了,不管了,不傷心了。
他自然也聽不見弟妹的嚎啕,以及老管家痛心疾首的呼喚。
他沒有看見門外闖進一陣妖詭的疾風,亂了髮絲撩了衣襟,將炭火打得明滅,捲去屋內殘存的溫暖。待它平息後,陰鬱的天地間忽降下點點純白。
這場綢繆許久的雪,終究幽幽蕩蕩,無聲地落了下來!
☆、【初、谷奕人的場合】
生命的活力是具象可見的。
此刻谷奕人正沉醉地觀賞一條有活力的生命。
對於人來說用“條”這個量詞並不十分合適,但谷奕人是粗人,他覺得眼前的女子就是一條的。不僅指生命的形態,還有她在谷奕人心裡所幻化出的圖騰。
那是一條閃爍光彩的磷魚!
纖弱,窈窕,總是洄游向幽暗深邃的海溝,用自己生命的微光去點亮黑暗。滄海一粟,無比渺小,恰如星漢迢迢流沙一粒,卻無怨無悔地閃亮著,輝煌永恆。
谷奕人沒有真正見過磷魚,它存在於某些傳說故事裡,被賦予了龍裔的神奇。
眼前身姿婀娜搖曳的女子當然也不會是龍裔,她只是一個熱情奔放的小跑堂,在這間鄉村小茶店裡對著每個進來的客人真誠地笑,童叟無欺。
可她不對谷奕人笑。非但不笑,還要白一眼,扭頭走開,隨他坐在哪裡想吃什麼,會做什麼。
而谷奕人什麼都不做,他就想坐下,託著腦袋傻愣愣看住自己喜歡的姑娘,一眼一天,一年,一輩子。
摸著良心說,谷奕人覺得其實曹蕊初真的不能算漂亮,跟自己平時抱的坊子裡那些小妞一個都不好比。性格很不討喜,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