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馥郁清香,陛下很喜歡喝,本宮就特意帶過來,公主也嚐嚐罷。”
說著,紙鳶便奉了一杯新茶遞向孟清淺,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一向謹慎的紙鳶手忽然滑了一下,茶不慎曬在孟清淺身上,她慌忙起身,青蔥素手還是被茶水濺到了,好在茶水並不燙。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紙鳶連忙跪下道歉。
端妃睨著紙鳶冷冷的道:“怎會如此不小心,難道是在永和宮日子過得太舒坦了,竟連端杯茶水都不會了?”
“奴婢知錯,奴婢該死!”
孟清淺展顏一笑,對紙鳶說:“不礙事的,也沒真的傷著,只是以後姑娘在端妃娘娘身邊當差,可不要如此粗心大意。”
“是,奴婢謹記。”紙鳶慌忙點頭,絲毫不見往日的從容之態。
端妃歉意的對孟清淺說道:“公主旅途勞頓,還要看這樣的笑話,真是我這做長輩的照顧不周。”
孟清淺微微一笑,眉間散發出的端莊嫻雅卻表露的恰到好處:“娘娘言重了,這般小事,何必掛心。”
“難得公主大度,還不退下。”端妃瞪了紙鳶一眼,紙鳶連忙告退。
會香宮中,人算初識,從家室親友到喜憎好惡,端妃和孟清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卻是越聊越投機。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端妃邀請孟清淺一起去參加流觴宴,孟清淺不好拒絕,只得讓端妃稍等,待她將一身正裝換下,改成了簡潔素雅的白色衣裙,這才跟端妃一起出發。
會香宮恰好離碧湖不遠,端妃一路上順道給孟清淺大致介紹了碧湖和今晚的流觴宴。
“碧湖是我蕭國的先祖花了大價錢修建的一條人工湖,湖底的地勢經過特意的改造,灌滿了湖水後,水會自動繞著御花園而流,坐上游船不需要划槳便可順流欣賞御花園四周的美景。
我蕭國向來崇尚文風,皇族大多是風雅之輩,而流觴宴就是最能體現這一點的。每年的夏曆三月,皇宮經常會在夜晚舉辦流觴宴,皇子公主們在碧湖邊聚會宴飲,或者坐上游船,宮娥們會將質地很輕的漆器酒杯置於湖面上,任其順著曲折的水流緩緩漂浮,酒杯漂到誰的跟前,誰就可以取杯飲酒。如此迴圈往復,直到盡興為止。”
孟清淺由衷感嘆:“蕭國果然風雅!試想一下,文人雅士在碧湖邊飲酒作樂,縱情山水,有清談老莊之者,亦有遊心翰墨之輩,共作流觴曲水之舉,當真不同凡響。”
南國位處江南一帶,四周都是水鄉,卻也沒有想出這樣風雅的辦法,反觀蕭國地處北方,大多數人都是旱鴨子,反而造了這樣一片人工湖來作流觴曲水,確實難得。
話間,端妃和孟清淺已經來到了碧湖邊,流觴宴雖還沒有開始,湖邊已經彙集了千帆。端妃指著不遠處的小船,說:“這裡的船也是特別建造的,載客量兩到四人不等,船邊放了一盞小燈,一艘船坐夠了人,燈下的機關就會轉動,燈就會緩緩升起,那麼其他人就不會再上這艘船了。”
孟清淺點頭,端妃又指著船上掛著的有黃有綠的木牌,道:“這些木牌是用來表示船里人身份的,往往是幾個知己好友相約遊湖,先到的人找一艘船,在木牌上寫上代表自己名字的一個字,然後掛上,好友看見木牌就能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比如說公主你姓孟,就在木牌上寫下一個孟字。”說著,端妃從最近的船上拿下一塊綠色的木牌,抽出套在木牌側邊的筆,在木牌的正反兩面都寫上了一個“孟”字,然後掛回船上。
孟清淺沒想到端妃這麼快就幫她把木牌掛上了船,她正要說想在湖邊走走,端妃就把她往船上推:“流觴宴很快就開始了,清淺快上船看看吧。”
“那娘娘您呢?”孟清淺問。
端妃笑笑,“坐船遊湖賞月是你們年輕人做的事,至於本宮,自然是陪著陛下在湖邊散步飲酒了,公主放心上船吧,今日流觴宴一定會讓你印象深刻。”
孟清淺只好依言上了船,她的重量讓小船微微下沉,隨著船入水的深度增加,船邊的小燈果然上升了一些,她不由再次感嘆蕭國人的智慧。
小船裡面也十分精緻,船裡有兩張小長桌,一張放了幾道下酒菜,另一張擺好了筆墨紙硯,船頭掛了一排寫著燈謎的紙條,船尾掛滿了酒壺。窗子是開啟的,一抬頭就能看見夜空上皎潔的明月。
孟清淺很快就喜歡上了這樣的環境,她走到窗邊,明月倒映在碧綠的湖水中,隨著水波一圈一圈盪漾,靈感乍現,提筆寫下一聯:江清月留碧。
突然,船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