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中，巫序仍在。

小歌沒再說什麼。

御風很快就明白了小歌的意思：看下去就知道了。

朱顏九歲的時候被當代巫女收為入室弟子，巫女規矩個人的興趣擁有的弟子數量不一，但巫女的弟子有入室弟子與記名弟子之分，前者是繼承人，後者是單純的師徒，傳道解惑。朱顏成為巫女的入室弟子，便意味著她會成為下一代巫女，前提是她能透過巫女與十巫的考驗，透過便是九州俯首的神權代言人，通不過。。。。。。巫女之路不成功便成仁。

御風在腦子裡飛快的過了一遍巫典中記載的歷代巫女的名字，最終找到了一個對得上號的，立時明白了小歌之前的表情那般古怪，巫女朱顏的情人是一個還是多個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她只有一個子嗣，而那個子嗣的生父並非幻境中與她青梅竹馬的少年木芒。

巫女是不能成婚的，她們的男人都只有一個身份——情人。可情人這個詞委實不是什麼好詞，人都有自尊心，特別是男人，自尊心更是強烈，因此有能力的男人都不可能甘心做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御風對此深有體會，當年小歌不想跟他成親，他雖然因為放不下小歌而忍了，但心中的不悅也沒忘了從別的方面找補回來。

木芒與朱顏青梅竹馬，相互愛慕，但隨著朱顏在巫女殿地位的一步步提升，離巫女的位置越來越近，兩人之間便漸漸產生了隔閡。在御風看來，這本來無甚大礙，只要小兩口好好談談，也不是不能解決問題。但朱顏十三歲的時候身邊出現了一個叫啟的頑劣男孩，那是巫女老友的遺孤，性子過於頑劣，在巫女殿不過數月就險些弄死一大票人，因此最終被送到了朱顏身邊。朱顏成了啟的監護人，兩人的關係不錯，除了開頭幾年，這兩位就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了，只是朱顏本事過人，硬生生將一株歪脖子樹給板直了。

朱顏欣喜於啟的改邪歸正，御風卻很是懷疑，真的改邪歸正而非演技高超乎？

別的人御風不能肯定，但啟顯然是後者，朱顏神經粗大沒感覺，但做為旁觀者，御風卻發現啟看朱顏的眼神越來越不對，那不是弟弟看姐姐的眼神，而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朱顏與木芒出現了隔閡，啟仗著兩人對自己的信任從中設計，使得青梅竹馬的少年戀人矛盾越來越神，越走越遠，最終——

“木芒，我們結束吧。”已經成年，容顏愈發絕豔的朱顏滿是疲憊的道。

木芒聞言平靜的頜首：“也好。”

木芒很平靜，但這平靜維持到朱顏離開便崩潰了，周圍的植物瘋狂生長破壞，宣洩著術士心中的苦悶。。。。。。

御風對啟甚是讚賞，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心計，日後必然前途不可限量。

小歌聞言若非手指還需要撫琴，抽死御風的心都有，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緣，若姻緣是怨侶倒也罷了，早拆早解脫。但朱顏與木芒之間，雖有問題，但並非不可調和的矛盾，只是被啟硬生生折騰成了大矛盾。

看出了小歌的不以為然，御風笑道：“若木芒禁得住壓力，啟再怎麼蹦躂，也拆不開他與朱顏。”

“少年氣盛，不免造成遺憾。”小歌微嘆，此時的木芒可不是之後經歷了幾千年滄海桑田的子朱，什麼氣都給磨光了，少年人本就年少輕狂，加之朱顏同樣揹負著巫女殿沉重的壓力，也沒多少精力遷就木芒，兩人之間產生問題很正常。但在小歌看來，這兩人雖然有一些問題，但再過十幾二十幾年，被現實磨去稜角，自然會明白當初的年少輕狂有多可笑。遺憾的是旁邊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啟，註定木芒與朱顏之間充滿變數。

木芒是巫咸殿的弟子，朱顏是巫女殿的弟子，雖同屬巫宗，但兩座巫殿的距離卻不近，隔著一整個冀州，因而一分手便是一別經年。木芒也終於成長了起來，但朱顏卻比他變化更大，從候選巫女變成了巫女。

木芒再見到朱顏便是在朱顏繼承巫女的儀式上，還沒來得及敘舊說些什麼，啟便給了所有人一個“驚喜”。

“巫女雖不能婚配，卻可有情人，濁山啟請求為巫女情人，望巫女接納。”

御風默默瞅著與白蘇有四分相似的啟，遺傳真神奇，酷似的容貌，白蘇那就是一座冰山，而啟，將偽君子與無恥厚臉皮給刻進骨子裡了。大庭廣眾之下，當著巫宗十一殿所有人的面請求給人當情人，御風在心中將心比心了下，發現即便是自己也未必有啟這膽量。

御風很快便發現啟不是臉皮厚，他是根本不要臉了。

許是見朱顏臉色不好，啟又補充了一句：“莫不是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