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風疑惑的看著伯服。
伯服繼續在泥板上道:“你如今的情況有些像上古時巫宗的一項刑罰,以冰晶塗抹利刃,再割破犯著的面板,冰晶的寒氣會使得傷口無法癒合,血也會一直流下去,直到流乾所有的血。若無深仇大恨,誰會用這種手段對付你?”一時半會雖死不了,卻也生不如死。
深仇大恨嗎?御風捂著胸口不由想起了小歌當時平靜如水的眸子,那雙琥珀一般的眸子,他似乎從來都沒有看透過,漆黑的重瞳中不由劃過一抹沉痛。
“說起來是誰傷你的?”伯服頗為好奇的問。
御風沉默以對。
御風雖沉默,但伯服最後還是得到了答案,是在巫彭子奕處得到的。
雖然解決不了御風的傷,但伯服還是想辦法儘量延長御風的生命,乾山深處人跡罕至,生長著無數珍奇草藥,又多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無人採摘,品質更是遠勝外面能買到的。伯服雖是人,但十巫從某種意義上半脫離了人的範疇,懸崖峭壁完全難不倒他,很容易便攀了上去,採下各種珍奇藥草給御風吃了下去。
這日在峭壁上採藥,伯服忽的看到一隻黑色的鵬鳥飛過,不由大喜,真是想誰誰就到。
伯服隨手抓了兩塊石頭砸向鯤鵬,卻忘了自己在百丈懸崖上,雙手鬆開的結果便是立時摔了下去,但即便摔了下來,伯服也仍不忘大喊。
砰砰砰!
撞斷了無數古樹的枝椏落在地上時,只破了點皮的伯服立刻跳了起來,而天上的鵬鳥也緩緩落了下來,鵬鳥背上的翩翩少年郎正是現任巫彭殿主子奕,看著伯服一身草葉泥土的模樣,不由道:“巫謝你可真是狼狽。”
“廢話,趕緊跟我去救人。”伯服一手舉泥板一手拉上子奕便走,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一事,趕緊問:“你可帶了冰晶?”冰晶為極北之地特有之物,子奕既然有鯤鵬坐騎,自然去過極北之地,以十巫的習性,不摸幾塊冰晶回來是不可能的。而要給冰晶塗抹過的利刃造成的傷口止血,用冰晶以毒攻毒是唯一的辦法,寒氣讓傷口無法凝結是因為寒氣不夠重,若寒氣過了一個度,便會將傷口凝住,自然而然就止血了,只是不太好受罷了,但與生命比起來,難受點也無妨。
“不曾。”
伯服立時止步,臉色不太好:“什麼?”
子奕補充:“不過我帶了扶桑枝椏與暘谷水。”
伯服立馬變了笑臉,拉上子奕繼續走,若冰晶可以毒攻毒讓傷口止血的話,那麼扶桑枝椏與暘谷水便是根治冰晶寒氣的東西。暘谷據說是日落之地,扶桑樹因太陽棲息其上而晝夜燃燒,而暘谷水也因為特殊的環境而為天下至陽之水,與冰晶正好相剋。
伯服將子奕帶到了山洞裡,子奕先是以暘谷水清洗了御風的傷口,傷口頓時暖了起來,甚至以肉眼可見的的速度癒合,最後只剩下了一個小窟窿。伯服見了,驚歎的舉著泥板道:“傳說暘谷水取自神的一汪藥泉,倒也有其因。”這般奇效,只有神蹟可以解釋。
子奕贊同點頭,將嬰兒巴掌大小用千年寒玉包裹住的枝椏遞給御風。“你體內還留有冰晶寒氣,配著它,過些日子便可驅盡寒氣。”
御風借過了枝椏,枝椏雖被千年寒玉包裹,但熱量仍透過寒玉源源不斷的滲出,觸手升溫。“你怎會帶著這些東西出現在乾山?”他需要什麼,子奕就帶來了什麼,未免太巧了。若子奕扶持的是他倒還可以解釋,但子奕與他是真正的沒半錢關係。
子奕微笑答:“我自是無利。。。。。。”
“咳咳。。。。。。”伯服忽的咳了起來。
子奕瞅了伯服一眼,最終道:“我收到伯服的求救信而特意來的,不過才到王城就聽到了你與小歌和離的訊息?你們這是怎麼了?”雖然子奕就沒看好過這兩位,但這般突然的就分了,他還是很驚訝的,特別是這兩位分了的原因還是因為所謂的謀逆。且不說御風會不會腦子抽抽的在別人的地盤上謀逆,即便會,小歌也會幫忙,怎會與御風對著幹?還嫌棄什麼罪人之妻的身份,怎麼都不對,十巫的名聲可不比所謂罪人之妻好多少,都沒見小歌嫌棄,怎就嫌棄了罪人之妻的身份來了?
“和離?”御風先是失落於子奕的到來與那人無關,但很快便茫然的看著子奕,他幾時與小歌和離了?
子奕將自己聽到的訊息說了說,最後補充了一句:“如今和離的告示已貼遍了辰國在中州的各城邑,要不了應會貼遍整個辰國。”到時全天下人都該知道御風與小歌分了。
御風的臉霎時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