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秀恍然大悟,不禁誇讚道:“二姐姐真是才思敏捷。”
“可不是。”白蘇贊同道,“當日,二小姐風頭蓋過大小姐,原本太太是想讓大小姐與戶部左侍郎家的大公子結親,奈何林夫人獨愛二小姐,一月之後下聘,迎娶二小姐進門。”
“那大姐姐豈不惱上二姐姐?”
“這倒沒有。”白蘇笑道,“大小姐溫婉賢淑,一向不與眾小姐爭,她是長姐,對妹妹們很包涵,老爺常常誇讚她,在滁州也素有賢名。可是自三小姐出閣,大小姐卻還待字閨中,太太很是著急。”
這樣看來,還真是景顏搶了景沫的婚事。聽景顏那番別出心裁的言論,她該也是個極聰明的人,怎麼會故意搶景沫的風頭,在鴛鴦上留了心思呢?明明知道那是霍氏給景沫說的媒,她都敢搶?是病疾亂投醫,關鍵時候放手一搏,為自己婚事謀得好前程,還是真相另有其他呢?
景秀沒有多想,她該想的是,在這次生辰宴來臨之前,會不會再有什麼波折?
第二十六回 難言羞口齒 論病細前源
霍氏和陳豐家的回到遠香堂,看傅正禮在堂屋裡吩咐請邵謙來府的事宜,她笑了笑,走進屋道:“老爺今日怎麼沒去衙門?”
傅正禮道:“等著你的回話。”
霍氏臉上微有驚疑,並不答話,走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來,把手中的暖爐交給白蜜:“去加點炭。”
白蜜伸過手接著了,和白芷一齊退下去,屋子裡的其他人也隨著退出去,只剩下陳豐家的在裡頭伺候。
片刻後,傅正禮放下手頭帖子,抬起眼問道:“怎麼樣?沒有說嗎?”
霍氏就嘆口氣,蹙起眉頭道:“這件事老爺叫我怎麼好開口呢?連我都不信有這樣荒唐的事?再就是萬一她不同意,還把事情到處嚷嚷怎麼辦?我再想想。”
傅正禮正了正身子,皺眉道:“你一直拖到現在都不說,是還不全信任景秀吧!當初決定把她接回來,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早就該想到今日的事。她人也回來了,遲早都是要說,拖久了對景榮全無益處。”
“老爺以為我想拖著嗎?我還不是想把事情更容易掌控點,景秀那丫頭看上去老老實實,唯唯諾諾的,可心思重得很。她覺察到我要把她嫁給鄧睿,一晚上就思慮過甚吐出血來,後來好些了,她又很順從懂事地接納了,這樣的轉變,能不讓我多想嗎?”
“那你想怎麼樣?”傅正禮反問道,“你要把景秀嫁給鄧睿,她知道了不好想也是應該。你想想看,她才剛回來,你就合計著把她嫁出去,她能往好的想嗎?還以為我們把她接回府,就是為了把她嫁給鄧睿。可是你是她母親,她又不敢違抗你的命令,只好接納了。我看都是太太你想太多了。”
“老爺的話我也不是沒想過。”霍氏軟和了語氣道,“我當然願意景秀真的是如她外表看到的那麼順從,可景榮的事我不敢有一絲差錯,鬧大了不好收場,我還要試試她才好決定。”
傅正禮就不耐煩了:“我說你這是婦人之見,她一個小姑娘家,能翻出多大的事來,你管理著內院,她敢到處嚷嚷,你也有的是辦法堵住。說要試她,要試到什麼時候?”
霍氏急著站起道:“為了景榮,我一定不允許有任何差錯。這事我自有主張。眼下就有一個機會,如果她沒別的心思,將來我會好好補償她,等她出嫁,給她多添置點嫁妝,斷不會委屈了她。”
傅正禮哼了一聲,拿起桌上的摺子甩袖大步邁出去。
“唉!老爺!”霍氏急著挽留,看傅正禮頭也不回地走出去,按住了額頭,身子搖搖晃晃的。
陳豐家的忙扶著霍氏坐下來:“太太彆氣,來喝杯茶。”
霍氏喝口茶,撫了撫胸口,滿面不虞道:“他這是什麼意思,給我臉色看?成親這麼多年,家裡大大小小不少事,他何曾這樣給我臉色!”
陳豐家的勸道:“太太您也是知道老爺從不這樣甩臉色,跟您都是笑著有商有量,剛才我在旁可都聽清楚了,是您語氣太急躁了些,老爺近來公務繁忙,家裡又一籮筐的事,任誰都難免會心煩,您體諒體諒。榮哥兒的事您著急,那老爺還不是比您更著急,今日都沒去府衙,就等著問您情況呢?”
經陳豐家的這番話道來,霍氏也平靜了心情:“你說得有道理,剛才我是語氣重了點,沒顧上老爺的心情。一進來看老爺還待在府裡,就知道是為了景榮的事沒去衙門,我卻說要試探景秀,他跟我急也是應該。”
“您這樣想就好。”陳豐家的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