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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手裡拿著針線,反嘴道:“我是你丫鬟嗎?”

邵謙被噎住,怒極反笑:“你不是丫鬟,你是那晚把我刺傷的傅府六小姐,要不是看你可憐兮兮,我非得教訓你一番!”他冷哼道:“今日你的那幅西洋畫像險流傳出去,不日就會有傅府六小姐不檢點的傳言,若不是我正巧看到,著人壓制,你還能這麼氣定神閒地繡花?”

景秀一時訥訥,忽而也笑道:“邵大人要這麼算的話,那我也幫過邵大人一次。”

邵謙目光困惑:“這話怎麼說?”

“那日,邵大人被請去左稍間,母親打算給四姐姐和邵大人說親,那屋子裡坐著的是四姐姐,當時我也在遠香堂,就讓四姐姐多抹點玫瑰味的百濯香粉……我知道邵大人不喜和傅家結親,我那樣也算是幫了大人一場,今日又解救了你,如此,我和邵大人互不相欠,我也沒欠著你!”

“我真是聽不懂這話,你怎麼不幫著你四姐姐,反而害得她沒見到我,你和你姐姐有仇不成?”邵謙一針見血地問。

“我……”景秀被問得支吾,她當時也是鬼使神差地冒出那麼一句,究其原因,自己都不明白。

“難不成你這丫頭就是不想我娶你四姐姐……”邵謙見她促狹的樣子,眉眼漏出絲笑,認真注視著她的表情。

景秀忙低垂下臉,拿著針線給他縫補,嘴上邊道:“我不是說了,知道邵大人不喜歡和我們家結親,我想還了這份人情才那麼做!”她再次強調一句:“總之,邵大人幫過我,也險些害了我,而我也幫過邵大人,我們恩怨一筆勾銷,日後再不相欠!”

邵謙冷哼一聲:“你這丫頭真是斤斤計較,有必要算得這麼清楚嗎?”

景秀縫著手裡的線,漫不經心道:“還是算清好,免得念著這份人情……”最後一句說得很微弱。

邵謙卻聽得分明,臉色稍有緩和,看著景秀纖細潔白的手指纏繞著針線,顯得異常靈巧,他一時看得痴迷,良久,認真道:“你不願進宮的話,我可以幫你。”

景秀剛好打了個結,正要拿剪刀剪斷絲線,聽聞這句,緩緩抬起臉來:“你幫我?”

邵謙目若朗星地頷首。

景秀眼睛起了水霧,看不太清他的表情,心中紛亂,是讓自己一直記著他恩情嗎?

她剛想拒絕時,邵謙突然道:“有人來了!”他拽著景秀的胳膊,掌風一揮,繡球燈熄滅,四周變得一片漆黑。

外面正有蹣跚的腳步聲,是胡婆子掌燈走來:“六小姐,您怎麼還沒去歇息啊?”

聽聞是胡婆子,景秀趕緊就著手裡的針線,低下頭咬斷針線。

邵謙忽然感受到一股溫香往自己身上撞來,看著懷裡埋著的臉孔,他心頭霎時一熱……

景秀咬斷繡線,退開幾步,急促著輕言道:“你走時幫我把地板上的血漬清理了,拜託了!”說完這句,就急衝衝地往外頭走去,拉開門道:“正把燈熄了要回去,您就來了。”她小心地回頭望了眼屋子,見他身姿挺拔地立在陰暗處,她忙帶攏門,疲憊著聲道:“我們快回吧!”

“唉!就是,太晚了,再不回去明兒哪有精氣神再來繡花兒。小心腳下,千萬別磕著碰著了……”胡婆子給景秀掌燈,一邊嘮叨著一邊走。

屋子裡的邵謙摸著被景秀縫補的那塊地方,輕聲一笑。

在這個不太平的夜晚,另一邊,領頭的護衛江楓帶著其他護衛撤退西廂院,剛出院子就隱約看到梅林里長身而立的黑衣人,他低聲囑咐其他人:“你們回去稟告趙總管,沒有捉到人。”

“是。”其他護衛應聲離去。

江楓見人都走遠,急著向梅林裡走去,躬身道:“剛才在繡樓的房樑上看到了那人,不過六小姐正在那裡刺繡,不敢驚動,怕有汙六小姐閨名。”

良久,一身用黑衣斗篷遮住面容的人才輕聲道:“你做得很對。”

江楓一喜,又道:“不知那黑衣人夜闖玲瓏十二館是何意圖?他又是誰?”

又過了須臾,才聽到答案:“那位是左都督邵大人,其他事不必知道太多。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吩咐你做……”走近江楓,在他耳旁緩緩說來。

江楓身子一愣,但旋即沒有多問,低頭應是。

胡婆子把景秀送回清風閣,巧娘正焦急地等著她:“怎麼回來這麼晚?你本就身子不好,還每日熬夜,這身子哪裡吃得消。”趕緊去吩咐丫鬟整理浴室。

景秀舒服地泡了個熱水澡,躺在內室裡,把其他丫鬟支開,只留下巧娘,慢慢把胡婆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