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考場的事,這這……
她想不了太多,緩過一口勁,拄著柺杖急著抓住馬道婆的手道:“自靜師太,可有破解的法子沒有,你可一定要救救我孫兒,他萬萬不能有事!”
馬道婆雙手合十地道:“阿彌陀佛!老尼方才說了,這位公子是有貴相之人,本是梁頭土命,遇火生金,遇水為災,他命中要娶的姑娘是五行屬火之人,那才大富大貴,但這六小姐屬水,也是一派富相,兩人命理實是相悖,才會血火之災連連。”說著,掐指算來,一臉神機地道:“這破解之法也容易,便是讓這兩個水火不相容的人避見就是了。”
“滿口胡謅的老賊尼,簡直一派胡言!”鄧睿大喝,讓他和六表妹避見,什麼破理論,揪著那老道婆就往門外趕,“給爺滾出去,再敢亂說一句話,爺掀了你的破廟!”
馬道婆嚇了一大跳,被鄧睿怒目瞪過來,直搖頭道:“公子保重,自求多福罷!”
二叔婆卻攔著她道:“師太留步留步,難道只有這一種解救的法子,我們睿兒可是早與景秀訂下婚約,兩人不見面,那怎麼成呢?”
馬道婆兀自不聽,斷然說道:“你只恐婚約難改,日後釀出禍端,悔之晚矣!”
二叔婆一個激靈,心下顫顫,從腰裡掏出二錠雪亮銀子,塞到馬道婆懷裡:“懇請師太幫忙解救解救,我老婆子感激不盡,日後每月十五定當去白蓮觀捐香油供奉菩薩。”
馬道婆推還:“卻無解救之法,老尼話已至此,還望三思。”
鄧睿聽得此言,驀地反將臉色沉下來道:“外祖母,休要聽她多話,竟是哄人的歪理!”
二叔婆左右為難,看著鄧睿,又看了眼旁邊垂著臉的景秀,心裡跟滾油煎了似得,又是慌又是懼,猶豫會,才從景秀手裡奪了聘書:“秀兒,容我回去好好想想,你們這親事看來得慎重!”
鄧睿欲要回嘴,二叔婆拉著他道:“走走,跟我回去,是哪個小人要害你,咱們回去報官!”
鄧睿本不信這些預言面相,但老尼姑說的正如他處境,心裡很是複雜,亦有些無可奈何,對景秀道:“六表妹,我明日再來看你。”就和二叔婆一齊出了內室。
屋子總算是清靜了。
景秀舒的透出口氣,看了眼床頭安靜躺著的霍氏,視線一轉,卻突地瞥到馬道婆眼底藏著一絲隱秘的笑意,她凝神多看幾眼,那馬道婆才注意到她的神色,就有些慌亂的迴避她的目光。
景秀壓下心頭不惑,走上前問:“您怎麼來了?”
白蘇解釋道:“管事白媽媽陪著自靜師太去院子觀地,剛走到西廂院,靈芝喊了些力壯的婆子們把師太轟出來,揚言不許在家裡修家庵,我得知訊息後過去看看,差點師太就被轟出二門了,還好我及時趕到,就請師太來了內室。”
這麼說,景沫聽了那訊息,是按捺不住了。
“讓您受驚了。”景秀向馬道婆致歉。
“不拘這些。”馬道婆好脾性的笑道:“都說貴府大小姐賢良端淑,沒想到竟是這樣,真是可惜了。”
景秀抿唇淡淡一笑,才道:“今兒事發太多,那修建家庵的事,改日再議,回頭我再派人請您進府。”
馬道婆也不多留,臨走時說了句:“六小姐可得把老尼的話聽進去,您與那位公子緣分淺薄,不然紅事變成白事,那就遭罪了!”
景秀微微頷首,將人送出內室,再由丫鬟們送她出府。
白蘇找了小丫鬟去打水,給景秀淨面:“還好馬道婆今日來了府,不然要是按了手印,這婚事就改不動了。”邊說邊給景秀擦去拇指上的紅印。
景秀淨過面,略思忖片刻,淡淡一笑,“二叔婆突然理了張聘書來,上頭還寫好了聘禮,這般及時過來,且態度強硬,便是知道我不會反駁,我猜,多半是聽了景沫慫恿。”
白蘇聞她言語,心下著實驚訝,暗恩忖道:“倒真是的,看二叔婆那做派,恰似料到你定會應允,必是聽信了大小姐的主意。過了今日,後日便是大小姐給的最後期限,這個時候二叔婆過來,這親事更名正言順的訂下了。”
念及這些,白蘇心下哀憫:“這大小姐是非要把六小姐逼的無退路才甘心嗎?”
景秀的心事翻覆如潮,不得安定。
白蘇道:“難道只有坐以待斃嗎?”
景秀神色恍惚,半晌才低聲吩咐道:“你趕緊在府裡找個機靈點的人跟蹤馬道婆,她今日突然過來,像是料定會有這樁事似得,方才又幫了我一把,我覺得有些奇怪,且不說我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