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但那見識還是有的,只隔著屏風聽一聽,到時候再商量,這事該怎麼個處理法,畢竟這府裡的事還得六小姐知道些,咱們下人們才好按章程辦事。”
白蘇覺得有理,對景秀道:“要不還是去瞧一瞧?”
姜管事都這樣說了,事情有輕重緩急,這重事她也不好推卻,便道:“那好,去看看。”又急著補充一句:“我真是不懂,就在旁聽一聽,具體還是您和趙總管做主。”
“好好。”姜管事滿是歡喜,便在前頭引路。
走出二門,就往外院正廳退思堂去。
她很少出內院,退思堂也只來過一次,不大熟路。只是這一路走來,倒有些印象。尤記得第一次來退思堂還是和邵謙一塊,看著途經曲折的小巷、腰門,黃石假山,霎那許多記憶湧上心頭。
那個意氣風發又威風凜凜的人,曾經因誤會險要掐死她,但又會在後頭默默的幫助她,沒有想到便是這幾面之緣,當中機緣、誤會、舒解及打趣,會讓人在情網裡纏綿,不可自拔。
但緣分似乎總少了點,他有他的凌雲壯志,她也有的她的守候,兩個人天南地北,到底是無法情牽一線。
鼻翼泛起微微酸澀,連喉頭都是哽咽的。
白蘇在旁感受到景秀流露的悲澀,微不可及的擺了擺頭,邵大人何時才能再來滁州呢?
經過花團錦簇中的雪香雲薇亭,接著轉入一條小飛虹廊橋,就可看到依西牆的三間小齋,三面開窗,有畫舫歇在小齋水榭前。
景秀看到那畫舫,腳下頓了頓,這裡不就是那晚被邵謙掐著脖子的地方,當真是記憶猶新。
白蘇低低地道:“快些吧!”
景秀沒有遲疑跟上疾走的姜管事,從月亮門裡進入,又看到院子正門前對聯上寫著“進則盡忠,退則思過”。
當時她見邵謙站在門前停留良久,她也瞥了眼,卻不明當中意思?現在再看著這對聯,才知道這筆跡出自傅正禮,也略有明白這幾個字代表何意,原來傅正禮也是胸有乾坤滿腹抱負之人。
引進靜謐莊重的退思堂正廳,景秀從側門進去時,閒雜人等都已迴避,只留下一兩個伺候的丫鬟,屋子很是安靜。
景秀坐在紫檀木架大理石屏風後面,白蘇立在身側。
稍過片刻後,從屏風的紗影裡瞥見幾個人走進,她不由湊近身子,定睛瞧了瞧,只能依稀看到個身材肥胖的人大腹便便的落座,眼底就有淡抹失望一閃而過,低垂著臉靠在軟椅上。
屏風外的趙總管引薦道:“屏風裡坐著我們府裡六小姐,實不相瞞,我家太太病重,老爺府衙公務繁忙,抽不開身,就讓六小姐代為打理內宅,不妥之處,還請於老闆見諒,見諒。”
“趙總管太客氣了。”於老闆和善的笑道,語氣緩和:“貴府太太昏迷早有耳聞,於理早該前來探望,可秀寶齋近來生意忙,就耽擱了。六小姐是閨中小姐,傅大人就肯將家裡的事交給六小姐,必定是那女中諸葛,才思敏捷,大有過人之處。”
景秀聽著想笑,這番恭維的話,聽在耳裡忍不住想笑。
於老闆就蹣跚的走上前幾步,對著屏風裡的景秀拱了拱手,道:“六小姐有禮。”
景秀看到那模糊的一團和氣,穿著件丁香色綢褶衣,肥肥胖胖的,臉上的五官都擠到了一起,只看見兩腮幫子。不由怔了片刻,才柔聲道:“於老闆客氣。”
於老闆便從寬大的袖子裡掏出紅色描金的紫檀盒,遞給一旁的姜管事道:“初次來府拜訪,一點心意還望六小姐能笑納。”
姜管事推辭道:“這可不妥。”
於老闆笑道:“這裡面是北海南珠十二顆,全送給六小姐當作見面禮。”
景秀大為意外,十二顆南珠價值千兩,就這樣送了?
不止她意外,連同趙總管和姜管事都愣住了。
於老闆接著又道:“還請六小姐收下,咱們再接著洽談生意上的事。”
原來是有所求,姜管事就含笑著接下,拿著禮盒繞進屏風裡去,遞給景秀:“六小姐看看。”
景秀看了眼姜管事,伸手接下紅色描金的紫檀盒,連裝著南珠的盒子都瞧著價值高昂,這於家真是富貴。
她剛要開啟盒子,想看看這南珠是何樣子,就聽到於老闆咳嗽兩聲,頗有些鄭重的介紹道:“這位是我們秀寶齋的夥計,六小姐可以叫他……小邵子,關於與貴府洽談的事就由他來詳細作解。”
景秀正開了盒子,就有道亮光投射眼中,異常刺眼,看著十二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