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本來有很多疑問,所以整晚都沒怎麼睡好,但是今天早上一起來看見這一派清朗無雲的天氣就忽然好想什麼都不再去想了,在院子裡坐了一個上午。
可是好日子也沒過多久,她遠遠地就看見白華貼身的侍女春秀走了過來,她的嘴邊還帶著一絲笑,莊歸此刻覺得好事將近了。
春秀走到莊歸面前,她還是很規矩地站在莊歸面前,手裡端著一盤點心,她用兩個手指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塊放在手絹裡放在莊歸面前笑道:“姑娘一早也沒吃什麼,我給姑娘帶了兩塊點心,別餓著姑娘了。”
莊歸笑的淡若清風,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高牆內院為賦新詞強說愁的高婦,她道:“好的,你留下吧。”
見春秀還是不打算走,莊歸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看了春秀一眼道:“說吧,還有什麼事。”
春秀眼角往地上瞟了瞟道:“公子讓姑娘去一趟他那裡。”
莊歸心裡早有底,她知會一笑,“好的,我等下就去,不過話說回來,這點心倒是挺好吃的,是你做的?”
“當然不是了,我哪有這手藝,是在門口聚德全買的,那裡的點心是金陵有名的。”
莊歸贊同地點了點頭,“是很好吃的,我還想去買點,以後餓著也可以墊墊飢,公子是讓我現在去嗎?”
“公子現在正在用膳,姑娘可能要等一會才能去。”
莊歸撩裙站了起來,她緩緩彎腰輕輕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塵,隨後看了看那七尺青天格外耀眼的陽光,“那我先去門口你說的那家聚德全看看,然後再去見公子吧。”
隨後莊歸就走出了客棧,門口人來人往,她恍若隔世,好像熱鬧的永遠是別人,自己總是一個人默默地走著默默地活著,一直是一個人。
甚至,她已經找不到自己活著的意義了。
那聚德全門口隊伍排的老長,看來是一家老字號了,莊歸很自覺地就排在了隊伍的最後面。期間被人流擠來擠去了幾次,她也只是默默地往後退了幾步。
莊歸模模糊糊地站在原地,跟著排隊的人前進著,隨著隊伍的推進,終於是輪到她了。
可是當輪到莊歸的時候,那賣糕點的掌櫃忽然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姑娘,這裡沒庫存了,你付了錢去對面的秦淮樓去取貨吧。”
莊歸默許地點頭,隨後付了錢。
“就在對面,你直接走過去很近的。”
莊歸順著掌櫃的指引朝著對面的那幢酒樓裡走了去,剛準備問那裡的人拿東西,就聽見有人進來,遮遮掩掩地走到酒樓的掌櫃身邊壓著耳朵說了幾句話。
隨後掌櫃點了頭,就招呼小廝做事,莊歸木然站在原地剛準備問話,就看見門外走進來一群人,她眼睛一直是很尖的,一眼就看出了商珏手下的那個親信莫世離,在隨後她立刻將視線轉到了莫世離的身後,那一身紫玉錦服英姿不凡的男人。
他還是那樣眉目清蒼,帶著淡淡孤僻的傲慢,那樣的不易接近,舉手投足的樣子孤僻且冷漠。
是商珏,這世道果真如此之小。
莊歸往後退了幾步,此時要是離開酒樓肯定來不及了,必定要撞上去,她只好先轉身往酒樓的樓上跑,等他們入座了之後她就可以離開了。
於是她提著步子就跑上了酒樓的二樓,隨便找了一間雅閣包廂鑽了進去就打算一直躲在裡面等商珏他們離開。
她雙手抱住膝蓋靠著牆壁坐在地上,仔細聽著腳步聲,只聽到那群人的腳步聲近了,隨後他們似乎進了莊歸隔壁的一間包廂,她聽見下人給商珏拉椅子的聲音,還有一些悉悉索索說話聲,不過商珏始終沒有說過話。
她似乎已經能夠想象到那個場景,下人替他布桌,倒酒,拉椅子,再擦一遍桌子,因為一直以來他就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和他們種芸芸眾生就是不平等。
原本想是他們進去了就離開的,可是莊歸鬼使神差地居然就這麼一直坐著。
她聽到隔壁的說話聲音,是莫世離,他說:“相爺,我去打探過那個和你搶太后娘娘金釵男人的身份了,但是沒查到有什麼大來頭,只是來自南方的一家富有商戶。”
接著是斟酒的聲音,還有酒杯碰撞的聲音,莊歸屏住了呼吸。
莫世離又道:“相爺,您看這事是不是就到此為止了,也許真的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接著一陣沉默,良久才聽到商珏的聲音。
這聲音對莊歸來說已經是那麼的遙遠,遙遠的她都快要忘記了。但是還是那樣的沒有人情味,